李春容當然沒意見,唯獨擔心時日久不去,攤子被占了。
“占了再找一處,左右趕集的人那樣多,咱東西好,不怕不好賣。”
話是這樣說,李春容卻不肯放棄,少做了一桶,每日還是去。
她舍不得自己的老顧客。
隔了兩日,張鉞很快把薄荷、橘子葉送來了,剛好張鎮、張文明都在家。
趙云惜不再耽擱,喊著他們過來一起做事,特別是張文明,花著她賺的錢,她現在看著他心氣不順,他要一起干活,她心里才好過。
要不然總覺得自己給男人花錢了,怎么想都不得勁。
張鎮打水,張文明清洗,開始做香露。
這兩樣沒有鮮花貴,各一千斤也不過二兩銀子,主要是運送的車馬費就要一兩。
四人忙著,這兩千斤,光來回淘洗一遍,都累的腰酸,更要不停地打水、倒水,李春容根本干不了,她沒這個力氣,只能守著燒火。
趙云惜悶不吭聲地跟著兩個男人干活。
“云娘,你歇歇,我來就好,這些太重了。”張文明薄衫shi透,臉頰紅透,總算嘗到些許賺錢的艱辛。
趙云惜確實有些累,她抹了一把汗,活都干了,她覺得好聽話也要跟上。
“只要想到攢錢讓相公和白圭讀書科舉,我就不覺得累了,為你們付出再多也值得。”
她甜滋滋地說。
張鎮聽了都忍不住點頭:“你是好孩子,但別累著自己,他讀書總歸沒有要娘子養著的道理,他老子養不了,他就別讀了。”
張文明:……
上回回來,她還把他踢到一邊,這回又說為他心甘情愿。
他心底難免生出隱秘的快樂,可見她心里還是有他。
涼了的心腸,又撩起火星子。
等到天黑透了,四人才弄一半,想著薄荷和橘子葉不容易壞,索性攤開晾在竹排上,自去洗洗睡覺了。
她剛進入被窩,小白圭就自動滾到她懷里,趙云惜彎了彎唇,便心滿意足地摟著崽。
真香真軟真美。
張文明立在房門前,看著熟睡的娘倆有些無語,他倆是不是忘了還有人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