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的孩子這種話,誰聽誰煩,就算知道他本人無辜,也會煩得不行。
劉氏連忙道:“不說了不說了!我沒想到這一層,淙淙也是很懂事聰慧的孩子。”
果然,剛說完,就見趙淙手里端著茶盞托盤走過來。他囁嚅片刻,幽幽一嘆:“我心中自然知道……比不得白圭。”
他服氣的。
趙云惜拍拍他的肩膀,哼笑:“咱不聽旁人說,你知道自己讀書很努力的,這就夠了。”
知道白圭是張居正后,她就覺得,五百年出不了一個的天才,跟他比,屬實自討苦吃沒必要。
劉氏也有些后悔,深呼吸幾次,訕訕道:“淙淙,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就是話趕話。”
面對趙淙無語的目光。她悻悻聳肩:“好吧,我說錯話了,你別放在心上。”
趙淙笑了笑,眉眼晶亮:“白圭是我兄弟,他好了,我也高興,不必這樣小心翼翼,世間諸人,才氣原就不同。”
他沒什么妄自菲薄的意思。
趙云惜見他神情坦然,不住口地夸:“你心性極好……”
“咳。”白圭清嗓。
趙淙見劉氏神色還有些后悔,笑著道:“無妨,林宅族學中,無人能出白圭左右,我們習慣了。”
趙云惜心有戚戚然。
她是深有同感,實在太慘了,天天被兒子領跑,練大字比不過,作詩比不過,背書比不過,被全方面碾壓。
得知他身份后,便覺正常,誰能比得過他?
張江陵乃一世豪杰!
從趙家回來,趙云惜也有些期待,躺在床上有些睡不著,她分明知道白圭定然能中,甚至為大明續命幾十年,卻還是止不住地緊張。
她望著門外的樹影,困得睜不開眼,腦子卻很興奮地想著張榜的情形。
李知府已經將白圭推介給學政,那排名已經板上釘釘了,她卻還是緊張。
但……是案首嗎?
她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