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想象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殘酷。
只有三日相聚。
趙云惜給他做了香香飯菜,又給他斟滿自己釀的酒,言語溫柔。
張文明當時就將三分醉裝成七分。
趙云惜有些無奈,伸手摟住跌跌撞撞的男人,輕聲道:“慢些,別摔了。”
張文明靠在她身上,一只大掌將那竹青的衣袖捏到皺巴巴。
他苦澀一笑。
他眸中的娘子,簌簌如山澗清流,靜靜在他心頭流淌。待回了房,索性故意再卸了力,將自己全然托付給她。
趙云惜摟住他。
“怎么還這樣瘦?”干巴老頭。
張文明緊緊握著她的手,很想丟掉所有的謙和有禮,卻還是垂眸低聲:“吃不下。”
男人的身體微燙。
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她脖頸一側,趙云惜便捏住他瘦削的下頜,望著他帶著酒意的睡眼。
她心中一動。
大拇指摩挲著他白皙俊秀的臉頰,輕輕一笑,看著他想躲又不敢躲。
趙云惜俯身,湊近了些。
用鼻尖輕輕蹭著他鼻尖。
“醉了嗎?”她問。
不等他回答,趙云惜又道:“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她好像也染上幾分醉意。
張文明不敢再聽,他連忙掙扎著支起身子,聲音慌亂中帶著幾分哀求:“云娘……”
你別說了。
天已經黑透了,漆黑的夜,是月光也劈不開的濃稠。
他微微瞇起眼睛,裝睡前,也不忘握住她的手。
趙云惜雙眸微彎,拍了拍他清瘦的臉頰:“起身洗漱去,這么臟就想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