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回門。
顧家離此千里,只在江陵最大的酒樓擺了幾桌,迎接新姑爺。
宴席上,顧璘看著氣宇軒昂的張居正,捋著長長的胡子,高興壞了,他溫和道:“此番我辭官回鄉,往后再難去京城一趟,我顧家女兒,便托付給你了,千萬珍重,若她犯錯,你盡管說她教她,萬不要動她一根手指,若實在惱了煩了,只管給我們送回來便是……”
他說著,又忍不住掉眼淚。
這個孫女,真是他掛在心尖上疼愛。
張白圭起身作揖:“我會待顧姐姐好,顧大人放心便是?!?/p>
顧璘自然放心他,嫁娶一事,情愛最不要緊,男人人品才為上。張居正為人處世,他看在眼里,非常值得托付。
但宴席上,還有許多從荊州府來的同僚和下官,大家十分熱切的考校新姑爺的學問。并不是為了刁難他,而是為著讓他揚名。
誰人不知他是驚才絕艷狀元郎?
但總歸讓別人親自經歷,心服口服才是。
張白圭舌戰群儒。
他穿著一身青衣,低調又內斂,但相貌清俊非常,立在人群中極為顯眼。
從春秋聊到河套,從河套聊到民生,從文章聊到詩詞歌賦,但凡你開口,這話就不會聊到地上。
眾人:……
你好歹思索片刻。
這樣顯得我們很呆瓜。
待酒過酣然,眾人已經從張白圭好福氣,娶了顧家女,口風變成了顧家女好福氣,竟然能嫁給張居正。
總結:他倆好福氣,天作之合。
又在江陵停了幾日。
再次上京,人員就顯得格外多。
張鎮和李春容要在家長侍奉張誠,不肯離鄉,張文明自然要回去當值。
走罷水路走陸路,十多天后,才到京城。原本空蕩蕩的小院,在住進這么多人后,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葉珣把自己的被褥抱出來,立在院中時,還有些茫然。
趙云惜過來幫他一道整理被褥,笑著道:“你體寒,若是暖不熱,及早把湯婆子灌上,切莫讓自己受寒。”
聽他輕嗯出聲,趙云惜便捧著一束花,擺在他的窗臺,仔細地打量過,這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