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惜點(diǎn)頭。
一時按捺下來,每日上課、下課,等到休沐日,趙云惜早早就牽著小白圭等在門口。
“相公!”她脆生生地喊。
張文明背著書箱,聞言抬眸望過來,就見她眉眼飛揚(yáng),滿懷期待地望著他。
“云娘?!彼觳阶哌^來。
趙云惜迎他入院,讓他坐在桌椅前,又是端茶又是倒水,還讓小白圭給他捶腿。
她眉眼婉轉(zhuǎn),伺候地極為精心。
張文明受慣冷待,突然被熱情包圍,瞬間嚇得坐立不安,他捏著茶盞,謹(jǐn)慎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是她看上別人想和他和離怕他鬧,然后來穩(wěn)住他?還是終于覺得書生無用,要棄了他?他有些不敢想了,心里的怒氣快要沖到天靈蓋。
捏著茶盞,因?yàn)榫o張,連語氣都變得硬邦邦:“有什么話,你盡管說?!?/p>
他剛才被迎進(jìn)來的高興勁徹底褪去,心里酸澀難受起來。
趙云惜挨著他坐下,抬高他手中的茶盞給他喝水,盯著他笑吟吟道:“先前教大伯做竹紙,說了夾巷烘干,后來娘說今年冷得早,我就想著,把我們房間也引入煙道,那多暖和,后來又一想,咱這是大幾十年的老房子了,布局難免不美,何不另起個院子,到時候不拘帶你的同窗回來,還是白圭的同窗,都是極好的。我和娘算過了,統(tǒng)共花費(fèi)要五十兩銀子。你覺得如何?”
總而言之,想新建房子。
張文明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松了口氣,又提起一口氣。
“我才賺了三兩銀子……”還是勤勤懇懇抄書得來。
五十兩銀子對他來說是不可觸碰的天價,他挫敗地捏著杯盞,他拿不出錢。
趙云惜眉眼溫存,語氣柔和:“不打緊,相公有這個心就好,銀錢的事,自有爹娘和我操心,你如今讀書,顧不上這些,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p>
張文明不知她手里具體多少錢,卻知道真的有錢,聞言立馬道:“你自己做主就成?!?/p>
趙云惜抬著茶盞,親自喂他喝了,帶著工具人小白圭撤退。
張文明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又看看面前盯著他看的甜甜,他娘子還要他,心情愉悅之下,沖她笑了笑。
甜甜戒備地看著他,撒腿就跑,娘說她沒學(xué)會說話前,離村里任何男人都遠(yuǎn)一點(diǎn)。
張文明笑容一收,片刻后摩挲著茶盞,止不住地笑。
灶房內(nèi)。
“娘,相公應(yīng)了?!壁w云惜笑吟吟道。其實(shí)張文明的意見并不重要,又不用他出錢。
李春容想想大哥家漂亮的房子,心動極了,火熱熱的,但心里卻沒底:“這樣的大事,你爹不一定同意,他戀舊?!?/p>
趙云惜把沖過來要燒火的甜甜拎起來,自己燒火,一邊隨口道:“成不成的問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