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升沖她豎起大拇指,滿眼都是崇拜:“妹,你懂得真多?!?/p>
他那眼神,跟看全村唯一的大學生一樣。
“嘿嘿。”她笑了笑:“哥,你明天帶半斤上好的豬油,要最好的哦。”
趙云升憨厚一笑,蒲扇般的大掌摸了摸后腦勺:“好好好,給小云最好的。”
等回家后,她先去廚房扒拉出陶罐洗干凈,又擦干凈,這才倒入清酒,放在鍋上溫酒,感覺快燙手了,就把陶罐拿過來,倒入中藥粉末。
溫補的中藥并不酸苦,甚至還有藥香味。浸潤在清酒里,也是讓香味和藥性更好的揮發。
夏一冬二。
現在雖然是初春,但依舊很冷,她就按著浸兩日算。
才做了兩日活兒,她的手被寒風吹得已經發紅了。瞧著沒有春日時精致。
小白圭是孩子,皮膚更嫩,瞧著更明顯。
看來做面脂還挺必要。
她蓋上陶罐,就回書房練字,一筆一劃,分外認真。
前世被打才會認真讀書,這輩子沒人會為她不愛讀書而揍她。
她失去了讀書的權利。
自己便要格外上心。
趁著天還沒黑,趙云惜牽著小白圭的手出去玩。
他和村里的小孩好像天然有隔閡,別的都是大孩帶小孩在一起玩玩鬧鬧的。
唯獨他,總愛獨處,看看螞蟻搬家,再自己背書。
小白圭一聽見說要出去玩,就很高興,在地上跳格子走。
“你要不要去尋你堂哥玩?”她問。
小白圭搖頭,他有些愛潔,受不了村里小孩衣服上的鼻涕,冬日棉襖不怎么洗,天又冷,凍得鼻涕一串一串,都用袖子一抹,時間久了,袖口能結一層發亮的黑痂。
他接受不了。
張白圭睜著烏溜溜的眸子,乖巧道:“我和娘玩就行,背書也行?!?/p>
他有些羞澀地上前挽住她的手。
兩人順著村里的路溜達了一圈,碰見幾個熟人,都要問賣糯米包油條咋樣,一天能賺幾個錢,她含糊應了幾句,說小本生意不咋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