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惜放下筆,洗筆過后,將毛筆掛在筆架上。
又起身去凈手。
張居正亦步亦趨地跟著。
趙云惜擦了擦手,望著外面,神色微怔:“下雪了?!?/p>
她說了一句,這才回眸,滿臉認真道:“你的政策對于當下來說,是正確的,這就夠了?!?/p>
張居正面上這才露出一絲笑來。
“餓死了餓死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快別愁眉苦臉的了,先吃飯。”趙云惜笑著拍拍他的肩。
他肩上的擔子那樣重,難免思慮重重。
偏偏她又幫不上什么忙。
“嗯。”張居正神色柔和:“好好吃飯?!?/p>
顧琢光懷里抱著小懋修,含笑哄著他玩:“人恒過,然后能改~”
張懋修把玩著親娘的手指,笑瞇瞇地接:“困于心,衡于慮,而后作~”
兩人嘀嘀咕咕地背著書,趙云惜在旁聽著,便忍不住笑,當年白圭幼時,不用人催,自己便會背書。
如今他的孩子都會背書了!
張懋修見祖母笑了,從親娘懷里出來,撲進昨天的懷里,奶里奶氣道:“我聽見門外面在叫喊麥芽糖呢?”
他眨巴眨巴眼睛,想吃。
趙云惜給他摸了一個銅板,讓他去纏一小棍解解饞,見此不由得搖頭失笑。
乖巧小孩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
趙云惜捧著茶盞,笑嘻嘻地感嘆。
如今日子越發好過了。
如今神種鋪開,最起碼百姓能從缺衣少食的困頓中逃開,這中間有她一份功勞,她便格外高興。
她還在回味著昨夜的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