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府有專門的菜市場,甚至家禽區(qū)分類很齊全。
李春容從這頭問到那頭,腦袋都要打結(jié)了,她小小聲跟兒媳嘀咕:“好貴啊……”
一只雞要四十文左右,還是整雞,這要是按原來的定價,就沒什么賺頭了。
“先殺了看看凈肉多少,咱晌午吃一頓再說。”
再有就是做生意用的推車,那也得重新打,李春容想想家里那個手把都磨細(xì)的推車,很是心疼。
“你娘用的上好木頭,這么些年,修修補(bǔ)補(bǔ)還能用,就是老舊了。”李春容懷念不已,那推車伴了她好些年。
趙云惜笑了,又找木匠打了一個推車。
那推車日日用著,就不會腐朽,你要是往那一放,用不了多久就被蟲蛀雨淋,壞得不能用了。
幾人剛收拾好,就聽見福米對著大門叫,趙云惜過去一看,就見是白圭抱著兩本書,身后跟著兩個小廝,抬著箱子,還有四個丫鬟端著各色物件。
趙淙、葉珣、林子境手中也各自抱著東西,看來收獲頗豐。
“知府大人說我們剛搬來,送些東西過來。”張白圭禮貌作揖,幾人放下東西,這才回去了。
他一回來,就捧著書,讀到不能抬頭。
趙云惜搖頭失笑,忙自己的去了。
又過幾日,白圭去府學(xué)讀書,準(zhǔn)備來年二月的院試。
而趙云惜帶著李春容去賣炸雞,她倆天不亮就起身,張鎮(zhèn)負(fù)責(zé)殺雞、剁雞,而她倆一個做糯米包油條,一個做炸雞。
雙管齊下。
將備得所有貨物都擺上推車,推著往西市去,等到了地方,將架子車支開,油鍋一架,香味就出來了。
此時,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天色漸漸亮起來,周圍不光是有商販,那些逛街的百姓也出來了。
西市瞬間人頭攢動。
當(dāng)炸雞下鍋,被油炸過的肉香味瞬間竄出來,周圍的攤販都忍不住看過來。
張鎮(zhèn)捧著一托盤,笑著給大家分食。
眾人原本見他體型高大,兇狠惡煞的樣子有些害怕,但瞧著他一笑還挺爽朗,卻還是戒備擺手,說不吃了。
李春容跟在他身側(cè),笑瞇瞇道:“諸位嘗嘗,這是我們在江陵賣得很好的炸雞,現(xiàn)在江陵都傳開了,孩子可愛吃了。”
她做慣生意,見人便是三分笑,瞧著極妥帖,眾人這才嘗了嘗。
這時節(jié)肉貴,都略嘗了口,把自家的吃食也送她一份。
托盤反而越來越鼓了。
眾人嘗過后,都大為贊賞,趙云惜早在意料之中,面對好奇圍過來的客人,笑著遞了一塊出去:“先香香嘴,嘗嘗喜歡了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