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來那截雪白秀致的下頜。
他若是再考不中舉人,娘子的學識超過他,那他的臉面真的沒有地方擱了。
又想起白圭,他讀書后,性子越發(fā)沉靜,不似凡童,和他說話,偶爾會有種錯覺,他在和一個智者對話。
她把他養(yǎng)的很好。
隔日。
趙云惜一覺睡醒,就敏銳地察覺到人的呼吸聲,她睜開眼睛,就見張文明正躺在床外側,睡得正香。
她懶洋洋地打個哈欠,跨過他就要起床,還要幫李春容去弄雞肉,也得忙活好一會兒。
結果剛一動,就踩著了被子,被子下滑,張文明一動,露出結實的臂膀。
她向來覺得男人穿兜肚有些傷眼睛,因此別開臉沒看,揚長而去。
床榻上的某人,疑惑地眨眨眼睛,也跟著起身。他特意在夾層放了玫瑰花和排草,沒想到她竟沒反應。
看來宋微提的法子,無用。
“娘,我剁肉,你先收拾別的。”趙云惜提著砍骨刀,很快將八只雞給剁好了。
“今天賣八只,看賣得咋樣,要是行,就再添兩只。”這是真賺錢,愿意買炸雞的人比她想象中還要多,她才知道,江陵城中的百姓也很富,買東西吃不眨眼。
若是來客,他們就一斤兩斤的買,闊綽得很。
趙云惜笑著點頭:“娘別累著自己。”
八只雞夠嗆。
殺著都累。
“請秀蘭嬸子幫著殺的?”她隨口問。
“是的,把雞雜給她就行,她殺得干干凈凈拿來,她可真能干,二更就起床了。”起床把雞殺了,再把面揉好開始貼餅子,攢著拿來和他們一起擺攤。
李春容想,她那個吃苦的勁,她真做不到。
“女人能干,村里大多都是女人知事,肯干。”趙云惜看出來,村里女人是真能干啊,面朝黃土背朝天,挖起地來真的很猛。
兩人正說笑著,就見張文明穿好衣服出來了。
趙云惜上前溫柔地替他整理著衣襟,含笑問:“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張文明目光沉沉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