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年不第,心思也淡了,開始琢磨在族學中教書,但心底總是抱著幾分希望,碰見這樣的老師,忍不住想看。
趙云惜鼓勵他:“不管年歲幾何,日子都是過給自己看的,既然想學便學!不妨事。”
張文明握住她的手,垂眸低語:“家里一切都靠你,我心疼。”
他眼瞧著要到而立之年,跟著趙云惜做了幾回生意,眼瞧著端方穩重起來,不一味地鉆牛角尖,非得要如何。
“娘子,你前日做的香米鴨配著酸辣肚絲湯,極好吃,還能再做一回嗎?”
張文明眼巴巴道。
趙云惜把他的臉往一邊推,斜著眼睛哼笑:“你再鬧,才不給你做。”
張文明哪里肯善罷甘休,還要再鬧,卻見張鎮、李春容從院里走出來,他連忙坐正了。
“我和你娘去江陵轉轉,你們要去嗎?”張鎮問。
家里現在買了牛,做了牛車,去江陵城玩就比較方便了。
“你倆去吧。”張文明快樂揮手。
張鎮就護著李春容走了。
院中一時之間,只剩下兩人,趙云惜便起身去書房,她這些年雖然不在林宅讀書,卻養成了好好看書的習慣,閑暇時,手里總愛捧著書。
而林修然以為她喜歡看專業書,便給她搜羅來好些書,讓她自己看著,趙云惜看著艱澀難懂的專業書,滿臉苦哈哈。
她又不是白圭,什么書都啃得下。
張白圭這會兒正在寫策論。
他需要沉淀,再參加院試、府試,林修然對他的要求就更高了。
“你考中不難,難得是你想要的名次,縣試我從不擔心,但是去荊州府就不一樣了,各個縣區的人才匯聚一堂,你要做這些的尖子。”
林修然頭發花白,身量清瘦如竹,手中拄著拐,正看著他,沉聲道。背后需要付出的努力,簡直不可估量的煎熬。
張白圭放下手中的筆,神態自若,他看著筆下的字,沉聲道:“夫子,我知道。”
他心里有數。
林修然拍拍他的肩膀,縱然知道,卻還是忍不住叮囑。
“哎呀,爹,白圭比你懂事多了!”林均鼓著臉頰,不耐煩道。
林修然啞然失笑。
他捏捏幼子的臉頰,笑瞇瞇道:“你個孩子知道什么,愛之深、責之切,我這也是為白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