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解元,裴兄可服氣?”袁易笑嘻嘻問。
這裴寂,亦是才子出身。
“我自然是服氣的。”裴寂輕哼。
他并無任何不服氣的地方。
在荊州府府學時,早已經對他心悅誠服。
“那葉珣呢?”袁易問。
裴寂垮了臉:“別問了。”
在二人出現之前,他是,并無任何出格之處,這才放下心來。
趙云惜捏了捏他的手,這才側眸看向自家相公:“你快勸勸白圭。”
張文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嗎?
他勸什么。
他那答卷一出,白圭都跟他說科舉并非必走路了,和直接告訴他不行有什么區別。
“沒事,若真得考不中,我就回家來陪你。”張文明暢想一番:“我耕田來你織布,也是一番暢快日子。”
張白圭:……
“咳。”他滿臉溫柔道:“娘,等我長大了,若身上有錢了,給龜龜留一口飯錢就成,把錢都留給娘花!不讓娘吃一點苦!買金手鐲配粉碧璽,也做織金撒花的裙子。”
他見識了顧家的富貴,知道官家娘子的富裕和排場,就想給自家娘親安排上。
張文明:可惡。
這樣顯得他很呆。
鄉試分三場,張白圭吃飽喝好,便洗漱過,躺在溫暖的被窩里,沉沉睡去。
被中的湯婆子格外溫暖。
但考官們卻覺得寒冷極了。
內簾官在謄錄卷用青筆批閱,要“平實典雅、明白流暢、不事浮華”,規矩明明白白,是為中式。
將出色的考卷挑選出來,由主考官最后審閱。和童生試只圈榜不出名次不同,這第一場也要出次序。
此次主考官之一乃湖廣按察僉事陳束,他素來有才名,撐著手中的試卷,越看越喜歡,面露大喜:“文采出類拔萃,難得是字也穩重平和,有想法,有魄力,上慰當今,下撫黎明百姓。”
陳束找來原卷,喜不自勝:“國士之才!國士之才!”
馮御史亦步亦趨地跟著陳束,見他激動完了,要開始編寫鄉試錄時,按住了他的手。
“陳大人,圈不得。”他眉眼沉靜。
陳束目光頓時戒備起來,他審視地望著馮御史,皺著眉頭等他解釋。
他在心里猜測,難不成兩人之間有什么不可言說的齷齪,才讓他冒著被懲處的危機也要干涉。
“在封貢院之前,巡撫大人找過我,他是這么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