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來的是林子境,他的基礎也極為扎實,并不害怕地回答著問題。
他倆很好的打樣。
身后的學子人人自危,林宅的水平這樣高!讓人震撼。
四人后的張文明盯著兒子看,滿臉與有榮焉,他昂著頭很是自豪,壓低聲音炫耀:“頭一個小子是我張家郎。”
周圍人報以驚嘆的目光,他就更高興了。
白圭小朋友真給他長臉!
林子坳也很滿意,示意兩人在邊上等著,又開始按著排隊的開始考校。
約摸有四十余人,將林宅門口都堵嚴實了,就算只問一句,也花費了兩個時辰的時間。
留下來二十五人,大的大,小的小,被帶著進了書房,將課桌暫且借給他們用。
“第二道關是做詩,不拘題材格律,一炷香內做出。”林子坳揚聲道。
這是張白圭的弱項,他才四歲,能通讀四書五經已經很厲害,還不具備這樣的能力,他跟著就是試試。
先前做過那首,還在林修然的內書房掛著。
既然是隨意作,他也就不緊張了。
“一畦春生韭,萬田稻飛香。邀聞子規聲,應是耕織忙。”
他家菜園子里的韭菜長得極好時,稻田中便有稻花了。
趙云惜透過窗格聽著,也在心里想,但她半天沒想出來,哪怕再給她穿越一回,再給些記憶重啟,她也沒什么文采。
就連謝靈運在喝醉時,自夸天下文采,曹植占八斗,他謝靈運占一斗,天下文人平分一斗。
她覺得自己分不了那一斗中的一點。趙云惜心酸地想,她對自己有深刻認知。
看著小白圭下筆如有神,她心里也高興,大明朝的科舉體系目前很好,從時政到詩詞,而且嘉靖、萬歷年間出了很多文人。
張白圭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優劣,他并沒有過多推敲自己的用詞,靈光一閃之下的詩,最有靈氣。
一炷香很快就溜走了,在林子坳的輕咳聲中,大家都擱下筆,靜靜地等待著。
林子坳細細看著面前的詩,把白圭的抽出來看了看,笑瞇瞇道:“不錯啊,這是你的第二首詩。”
小白圭烏溜溜地眸子盯著他,乖乖點頭。
看內容這一項,要林修然來了。
隨著家丁去喊,就見走進來幾個男人,為首的是林修然,他客客氣氣地向著身邊邀請:“楊知縣先請……”
楊知縣笑了笑,看著桌上鋪著的一沓卷子,笑瞇瞇道:“這么多?”
兩人顯然極為熟稔,身后是縣學山長,正亦步亦趨地跟著。
“同賞同賞,諸位都是我江陵才子,本官心中萬分期待。”楊知縣捋著胡子,笑瞇瞇道。
幾人寒暄幾句,這才上前看面前的詩詞。
在座的諸位,原就是尚未鄉試,來林宅求學,為著星點機會,這詩詞是早就備著了。
水平雖然參差不齊,看得出來,都是認真思考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