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夫子管著,非常嚴厲。
李春容這才消停了,想想也是,自己家的學堂,確實沒什么愁的。
“你是不是秀才娘子?先前賣糯米包油條的?我記得我們家小女兒就是你給起的名字。”有個婦人走上前來,仔細打量片刻,這才笑著問。
趙云惜不記得她了,卻沒有點明,笑著道:“是你啊,你家女兒現在可好?”
“白白胖胖的好著呢,你現在賣這是啥?咋賣的?”
“閨女好,心里就踏實,我們這賣的叫炸雞,就是雞肉炸出來的,二十二文半斤,買半斤送一兩,買一斤送二兩,你要多少?”
見婦人猶豫,顯然是先前沒吃過,趙云惜笑瞇瞇道:“你嘗嘗,喜歡了再買。”
婦人嘗了一塊,品了品,毫不猶豫道:“我買一斤,剛好我男人今天回來了,給他下酒吃。”
真香,真好吃。
趙云惜給她稱了一斤二兩給她看,又給她添了兩塊,笑著道:“下回再來啊姐。”
那婦人見她送這么多,頓時高興地笑了,數了銅板遞過來,樂滋滋道:“還是你做生意實在。”
一個時辰就賣完了。
李春容目瞪口呆,那她每天呆到下午才賣完算什么,不過她沒有兒媳會說,也沒有她熱情。
“留兩斤,給相公送去。”趙云惜笑著道。
李春容聞言期待:“那現在去吧。”
兩人推著小車,一起往縣學走去,趙云惜還記得頭一回來縣學時,對于學堂那艷羨的心情。
如今想來,竟恍若隔世。
到了縣學門口,她先給門子窗臺留了個銅板,這才笑著道:“我是甲班張文明的妻子,過來給他送些吃食,可否勞煩幫忙喊一下。”
門子本來斜著眼有些不耐煩,見了銅錢就笑:“小牙,去甲班喊張文明!”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從不遠處撒丫子跑過來,跟一陣風似得沖進縣學,片刻后,帶著男人出來了。
張文明穿著一襲雪白的襕衫,身姿挺拔清濯,正大踏步走過來。原本晦暗不明的眼神在看到三人時,瞬間掙開幾分光明。
趙云惜笑了笑,快步走上前,沖他露出大大的笑容:“相公!”
她笑起來,眼睛像黑葡萄一樣亮亮的。
“云娘。”他快步走過來。
“咳。”李春容牽著白圭,輕咳了一聲,張文明這才看到娘和兒子也在,頓時有些羞赧,笑著道:“娘,龜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