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才十三四歲吧?那你多護著他。”趙云惜有些驚訝。
那也挺厲害了!
待晚間回家,葉珣、張居正都在了。
“娘,何苦勞累?”張居正見她眉眼疲憊,有些心疼。
趙云惜笑嘻嘻道:“無妨,老了也不是不中用了,給自己找點事做,挺好。”
她從懷里掏出一本書,笑著道:“并非沒有收獲,我看到了《本草圖經》這本醫書,收獲良多,心中也有點小想法。”
“你看,四書五經都有學院,為什么這么重要的醫學沒有?”
趙云惜托腮:“跟國子監一樣,建立醫學院,那不是能培養出無數好大夫?”
張居正黑線:“在娘心里,什么都要建立學院……”
趙云惜滿臉理所當然:“這還只是提議在京都建學院呢,要我說,各省州府都得建。”
“人家蠻子都知道建立大學,就像沙勿略,就是從貴族學院學來的知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數算、文學都要學。”她有些遺憾:“我們將儒學經典抱得太緊了,縱然玩出花來,又如何?你又不能用儒學解幾何題,還得是綜合性學院,醫學也教,數算也教……”
張居正沉吟:“現在在整頓軍備,和修建基礎學堂,你所說的這個,怕是要往后排隊,才能研究可行性。”
趙云惜托腮:“你記住就行,等你成立綜合性學院,我還要進去賣鹵肉。”
張居正:……
一生愛擺攤的母親大人,除了趕緊滿足她的愿望,還能怎么著?
時過境遷。
朱厚熜這一生,送走了許多人。
他眼前閃過許多臣子和后妃,最后視線定格在虛空的一點上。
他沉默了許久,掙扎了許久,在長子和幼子之間徘徊,還未等他想出次序來,朱載壑已經顯露出驚人的政治才能,他和張居正的思想高度契合,對他的政策如數家珍。
但……在朱厚熜心里,裕王已經做了許多年的隱形太子,所有資源都向他傾斜。
朱載壑的突然起勢,只是讓他多了幾分考量。然而沒等他猶豫完,裕王嘎嘣脆的死了。
朱厚熜:……
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裕王兩腳一蹬死得痛快,幾個小皇子頓時沸騰起來。
但朱載壑跟在張居正身旁,老師長老師短,拿著他的政令,翻來覆去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