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未吟點到即止,“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得差不多了,信不信由你們。不過先說好,若你們此去得償所愿,你倆。”
蔥白手指隔空點了點兄弟倆。
“可就得歸我驅使了。”
她知道,不給出一個令人信服的說法,僅憑紅口白牙兩瓣嘴,很難說動楚家兄弟,畢竟這需要他們拿性命去冒險。
搬出外祖及虎威軍也是無奈之舉。
事實上,皇帝收回兵權后,就把虎威軍全部打散重新整編了。
忌憚母親在軍中的號召力,不授予任何職務,這才導致軍功旁落,讓陸奎當了大將軍。
止戈之后,母親回到京都相夫教子,為免引人猜忌,和外祖那些舊部全部斷了往來。
年復一年,當初的虎威軍早已不復存在,哪還有聽命于誰的說法?
不過是她強行扯過來混淆視聽罷了。
她這也是為了伸張正義,外祖父若是在天有靈,想來也不會怪罪吧!
陸未吟回到千姿閣已經是后半夜了。
尖尖伺候她沐浴更衣。
水汽氤氳,陸未吟靠著桶壁,粼粼水面映出少女眉梢的困惑。
尖尖輕柔的替她按著太陽穴,“小姐有心事?”
陸未吟仰頭望著她,“你覺得昭王這人如何?”
“嗯?”尖尖不解,“什么如何?小姐指的哪方面?”
“都行,說說你的看法。”
尖尖短暫思索后回答,“挺好的呀,之前蘭齋詩會,多虧了他叫人找回秦小姐的畫,抱月湖那次不也是他出面解的圍嗎?”
“還不止。”陸未吟輕輕拂去貼在手臂上的一片花瓣,陷入沉思。
方才楚越告訴她,他找到周家的時候,周家院門緊鎖空無一人,正準備去別處找,才碰到周有根夫婦從外頭回來。
準確來說,是從城外回來。
她一直以為周有根在公堂上說的話是采香安排的,沒想到基本上都是真的。
周小菊自知難逃一死,以建新房為由,想把父母騙回老家去,遠離京都這個是非之地。
夫婦倆一早動身,都快到城外十里亭了,突然有人騎馬追上他們,說周小菊出事了,讓他們趕緊回家等消息。
若非如此,他們早就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