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第2頁）

他思忖了一會兒，又因多日沒能休息好，太陽穴隱隱作痛。謝桐正低頭要去揉，卻被聞端抓住了手腕。

“去內(nèi)室的榻上躺一躺，”聞端見謝桐又要拒絕，于是道：“臣給圣上念折子，可否？”

謝桐猶豫了片刻，點點頭。

走到內(nèi)室的軟榻上躺下，謝桐正要說什么，忽而聽聞端搬了張椅子在他側(cè)邊坐下，然后抬起手，指腹輕輕按在了謝桐的兩側(cè)太陽穴上。

“……不是要讀折子嗎？”謝桐迷迷糊糊地問。

聞端道：“臣剛剛瞧了一遍奏折，已將內(nèi)容記得八九不離十了。”

謝桐：“……”

聞端按揉的力道適中，謝桐被他伺候得很舒服，連帶著耳中聽聞端念折子的聲音也輕飄飄的，隔著一層紗似的，字字句句掠過腦中，卻留不下什么痕跡。

意識朦朧間，謝桐的注意力慢慢偏移到了一些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上去。

比如察覺到聞端的指腹帶有薄薄的繭，比如突然嗅見極其熟悉的林中松柏的味道，沉而緩的，縈繞在謝桐身邊，令得他不自覺地心安，甚至于昏昏欲睡。

謝桐半睡半醒地躺了一會兒，隱約察覺到聞端不知何時停了話語，收回手，起身取了薄被給他蓋上。

“你自己說的……”謝桐語氣含混，突然開口道：“要回來與朕一同過年。”

聞端替他理了理壓在枕上的碎發(fā)，又滅了榻邊的燭火，低聲應：“臣記著?！?/p>

謝桐又嘀咕：“萬一你做不到……”

聞端安靜了半晌，忽而說：“臣的生辰，是在臘月二十八?！?/p>

謝桐睜開眼，看了看他，眸光中含著困惑：“這么多年你從未提過?！?/p>

聞府中從未舉辦過聞端的生辰宴，慣例如此，倒也沒有多少仆人感到奇怪。

年紀稍小些時，謝桐也曾問過，聞端當時對他道，臣的生辰?jīng)]什么重要的，殿下的生辰，才需要好好慶祝。

沒想到今日，聞端會突然告訴他。

聞端在軟榻上合衣躺下，見謝桐神色不解，不由得勾起唇角，道：

“臣告訴圣上，是想說，臣不僅想回來與圣上一起過年，也想和圣上，過這十余年來的

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