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如今既是圣上的臣子,還是圣上的君后,當(dāng)然是得多為圣上考慮,處處節(jié)儉,才能為圣上多省兩件新衣的銀兩。”
謝桐:“……”
他微有幾分惱怒地瞪聞端一眼,白皙的面容卻又染上薄紅。
聞端竟敢拿他先前的話來出言打趣,可見是閑得發(fā)慌,想被教訓(xùn)了。
謝桐丟下地圖,往軟榻邊走了兩步,伸出手指,捏住聞端的下頜處,令那雙墨眸與自己對視,才慢吞吞開口:
“聞太傅,你剛剛說什么?朕沒有聽清。”
聞端慢條斯理收好了折子,卻避而不答,只瞧著謝桐問:“夜已深,圣上可想歇息了?”
謝桐挑了下眉:“朕要歇息又如何?太傅大人,你身為外臣,難不成還想伺候朕就寢么?”
“朕的龍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躺的。”
“好了,聞太傅,朕再問一遍——”謝桐悠悠道:“你剛剛說了什么?”
聞端凝視著他,墨眸里的神色十分柔和,在這般水一樣溫柔的、恍若實質(zhì)的目光包裹下,謝桐原本刻意端著的表情也忍不住變了,抿了抿唇,開口:“你……”
“臣方才說,想當(dāng)圣上的君后。”聞端道。
他頓了頓,又繼續(xù)說:“白日里為圣上分憂解難,夜里替圣上暖好龍床。”
“如此,圣上可同意?”
謝桐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身體往前一傾,抬手抱住聞端的脖頸,就湊上去親他。
一吻畢,謝桐稍微往后仰了仰腰,輕聲道:
“朕準(zhǔn)了。那便請?zhí)荡笕讼刃幸撇饺堥剑o朕把被褥鋪好,朕看完地圖就過去。”
他正要轉(zhuǎn)身,腰間卻被聞端緊緊錮住了。
“臣性情急躁,恐怕等不了那一時半刻。”聞端面不改色地說:“圣上現(xiàn)在就同臣一并去榻上吧。”
謝桐算是明白了,敢情這彎彎繞繞了一大圈,原來是聞端見夜色已深,于是想方設(shè)法地誆他去睡覺。
“明日再看也是一樣的。”聞端梳理了一下他的頭發(fā),又溫和道:“林將軍守在北境,御敵經(jīng)驗豐富,圣上不必焦心這一刻。”
謝桐還是不想睡,但沒等掙扎幾下,唇上就被咬住了。
……
半夜,謝桐感到口有些干,迷迷糊糊地醒來。
他翻了個身,習(xí)慣性往旁邊蹭了蹭,忽而動作一頓,困倦地睜開眼。
“老師?”謝桐半撐起身,借著微弱的光線,發(fā)現(xiàn)邊上并沒有聞端的身影。
寢殿內(nèi)的燭火被點亮,謝桐下了榻站在地上,聽見殿門被輕輕推開,羅太監(jiān)的聲音響起:“圣上?可是有什么吩咐?”
“聞太傅呢?”謝桐撥了撥紅燭芯,問。
“回圣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