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已鐘情了你,為何那夢中,卻依舊如仇敵一樣,不死不休呢?”
他不想再入這夢。
不愿望見夢中時常陰沉昏暗的天色,不欲獨坐在空寂無人的御書房中,更不想要回憶起那金鑾殿前的刀劍相殺。
那樣真實,那樣……可怕。
積蓄許久的淚終于落了下來。
聞端停下動作,指腹很溫柔地捻了謝桐眼尾的shi意,低低開了口:“是我的錯。”
謝桐難得有這樣傷心的時候,沒能分神去看聞端的神情,只聽見熟悉的微沉嗓音,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啞意:
“是臣沒能讓圣上無憂無怖,時時陷入夢魘當中?!?/p>
謝桐掉了一會兒淚就難為情地收住了,此時聽見聞端這話,有些不太明白地仰頭看他。
“老師何錯之有?”
聞端垂首凝視了謝桐片刻,忽而又俯身索吻。
一番親昵糾纏過后,謝桐感到聞端離開些許,又親了親他的眼皮。
“圣上的夢境,或許是另一種可能性?!甭劧似届o道:“但既然圣上不喜歡,那不叫它有成為現實的機會便是。”
“沒事了?!?/p>
聞端伸手擦了擦謝桐額上的細汗,語氣安撫:“臣向圣上保證,過些天后,所有事情都會解決,圣上不會再做這樣的噩夢了?!?/p>
挑撥
中秋過后,
天氣一日比一日涼起來。
西南的疫疾被遏制,發病人數開始迅速減少,京郊的流民也少了許多,
派去西南的幾位醫官回到宮中后,謝桐賜了許多獎賞,又準許御醫們輪流告假。
安昌王反叛一案也終于塵埃落定,除了剝奪王爺封號,收回封地與軍隊外,朝廷還定下了處斬日期。
就在九月二十。
獄中的安昌王被關了這許久,骨頭都軟了,不再像起初那樣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