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fù)又睜開,并且惡狠狠地咬了一口聞端的喉結(jié)。
他翻身坐起,
雙手按著聞端的肩,咬牙道:“君子一言九鼎,
朕不會食言。”
聞端安靜了片刻,伸手摸了摸謝桐的臉頰。
帶著薄繭的指腹溫柔地撫過耳畔,謝桐沒等到聞端的回答,但被珍而重之地吻住了。
如愿以償?shù)哪且豢蹋x桐在因醉意而搖曳不休的視野里,突然清晰地望見了聞端的眼眸,那雙漆黑的眸子里有著情動的色澤,也藏著更多他看不懂的情緒。
謝桐躺在榻上,盯著聞端許久,終于抬手勾住對方的脖頸,將人拉近過來。
他親親聞端半垂下的眼皮,親親那形狀優(yōu)美的薄唇,再沿著往下,吻在聞端心口處的傷疤上。
“……不疼了。”謝桐含糊地小聲呢喃。
聞端倏然頓住動作,下一瞬,謝桐感到腰間被人用力一攬——是聞端把他牢牢摁進了懷里,力道之大,令肩膀處都撞得生疼。
兩人緊密地相擁著,謝桐把臉枕在聞端肩上,瞧不見他的表情,只側(cè)耳聽見男人深而緩慢的呼吸。
“圣上,”聞端啞聲說:“臣……”
只說了短短幾個字,后面的聲音卻消弭了。
謝桐偏過臉,正疑惑地想問,卻被聞端接下來的動作扯入了混亂當(dāng)中,將出口的話語碎得斷斷續(xù)續(xù),最后自己都忘記說了什么。
直至銅盆里的冰塊消融,桌案上的紅燭燃盡,月往西沉,殿內(nèi)外方才陷入靜謐當(dāng)中。
翌日,謝桐不出所料地起晚了。
整座寢殿安安靜靜,謝桐翻了個身,下意識去摸旁邊的枕頭,發(fā)現(xiàn)其上涼絲絲的,沒有半點余溫,不由得有幾分失落。
又望一眼案上的滴漏,巳時末了,聞端應(yīng)早已醒來了。
沒等謝桐消沉多久,他很快在枕邊發(fā)現(xiàn)了一小張紙條,上面是聞端的字跡,簡短一句:
“臣安排回宮事宜后便歸,已吩咐宮人備好米粥,圣上醒后可先用膳,勿念。”
謝桐把紙條看了幾遍,心情大好。
榻上不知何時已整理過,連他身上也換了一身干凈的里衣,領(lǐng)口掩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半分痕跡也沒露出來。
但即便如此,謝桐仍是懶洋洋的,不想動,更不想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