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給他命個正六品院判,帶些醫(yī)官過去西南,就可以了。”
聞端微挑了一下眉,語氣平靜地說:“曲遷戴罪在身,罪名尚未洗清,如何能下旨任命?”
謝桐咬了下唇,固執(zhí)道:“朕是天子,如何就不能下旨了?”
聞端把裝有點心的盤子往謝桐面前推了推,而后才緩緩說:“圣上,臣自請赴西南,并非一時沖動。”
謝桐摁在案沿的手指用力蜷起,冷聲道:“朕不同意你去,也并非一時沖動。”
聞端看了他一會兒,見謝桐故意避開了對視,偏著臉不說話,于是開口:“圣上。”
“臣能斗膽問一句理由嗎?”他說。
謝桐低著的長睫顫了顫。
“朕現(xiàn)在說的話,都得先把心中所想一一剖析給你,你才會聽么?”
聞端點點頭,慢條斯理道:“那臣不問,猜一猜,可以嗎?”
謝桐沒來得及阻止他,聞端就接著說:“圣上不愿意讓臣離開,是因為舍不得?”
“……”謝桐立即反駁:“朕怎么可能舍不得?”
聞端嗯了一聲,道:“舍得就好。”
謝桐:“……?”
“臣的府中已收拾好行禮,不日就可出發(fā)。”
聞端面不改色,云淡風(fēng)輕地道:“既然圣上舍得,那便允了臣這一請求,讓臣到西南曲田縣,為圣上排解疫病之憂吧。”
他看了看謝桐的神色,很輕地?fù)P了下唇角,低聲說:“圣上,臣此次已經(jīng)不算是建議。”
“——臣是在懇求您,應(yīng)允臣的愿望。”
送行
送行這一日,
云層厚重,天色陰沉沉的。
謝桐早起瞧見這樣的景色,心情又更差了幾分。
今天沒有早朝,
羅太監(jiān)命宮人們把早膳布上,一邊觀察著謝桐的神情,一邊躬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