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桐:“。”
謝桐:“?”
什么醋勁大發(fā)?
許是謝桐表現(xiàn)得太為茫然,聞端以為他沒聽明白,于是又體貼地多解釋了一句:
“臣心悅圣上,看見圣上與別的陌生男人說話,心里不自在,所以才說些不著調的話,圣上別放在心上。”
“…………”
謝桐徹底沉默了。
直至回到宮中,謝桐仍在思考,是擁有怎樣厚的臉皮,才能讓聞端說出那樣莫名其妙的話,并且臉不紅心不跳,仿佛只是閑話了兩句今日的天氣。
反而謝桐自己,被熱意一路從耳根燙到四肢百骸,最后燙得在馬車里坐不住,還沒到御書房,就在宮門處下了車,匆匆離開了聞端在的那個狹小空間。
步行回御書房的路上,謝桐不禁咬牙,心中暗惱不已。
臉紅什么?他有什么可臉紅的!
說出那種孟浪的話來,該臉紅的分明是聞端!
謝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尖,觸及之處還是發(fā)燙,連微涼的晚風吹拂都無法帶走這陣熱意。
謝桐放下手,不知為何,心中有幾分煩悶。
想到回去御書房又得批那成堆的折子,煩悶更甚,謝桐索性腳下?lián)Q了個方向,往御花園走去了,打算散散心再回去。
羅太監(jiān)收到他回宮的消息,趕過來跟在后面,還問:“圣上,不先喝兩口茶潤潤嗓子嗎?”
他不說話還好,一提起茶來,謝桐又想起馬車上那嗆口的茶水,冷冰冰道:“不用,朕不渴。”
羅太監(jiān)直覺謝桐心情不好,于是小心應:
“欸,那奴才先讓御膳房備菜?圣上散完步,正好到晚膳的時候了。”
謝桐聽他絮絮叨叨的,更覺煩惱,正想揮手讓人退下,突然動作一頓。
“羅公公,你過來。”他招了招手。
羅太監(jiān)不明所以,走上前來。
謝桐一邊放慢腳步,觀賞花園中新開的各類花卉,一邊漫不經心般問:“朕有個疑問,想要請教下公公。”
羅太監(jiān)陪著笑:“圣上客氣了,有什么話,盡管對奴才說就是。”
謝桐想了想,斟酌了下言語,才開口:“如果……朕是說,若是有個人明知一件事情不可為,卻還是時不時要提上那么幾句,是為什么?”
“唔,”謝桐又補充道:“那個人很聰明,不存在無心之過的可能。”
這番話說得實在晦澀,羅太監(jiān)聽得云里霧里,但多年的隨駕經驗,還是讓他立即接下了話:
“奴才聽圣上的意思,是指這人總是故意要在圣上跟前,提起您不愛聽的話?”
“也不是不愛聽——”
謝桐話說到一半又止住了,沉默半晌,不耐煩道:“罷了,就當朕是不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