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月籌辦選秀,諸位大人辛苦了。”
謝桐手指撫過雪球兒背上的毛,摸得小貓兒舒服得呼嚕嚕,一邊漫不經心般道:
“可惜這選秀被刺客打斷,沒能選下去,朕也無意再選,害得諸位大人這段時日的辛勞白費,真是對不住。”
孫尚書哪敢接他這道歉,連忙說:“這是臣等的本職,圣上無需掛懷。”
雪球兒一直拿腦袋蹭謝桐的手指,不愿意讓他把手收回去,謝桐只好將手放在邊上讓它玩,同時撩了下長睫,慢慢道:
“今日請諸位前來,其實也是為了選秀時出現的刺客一事。”
來了,孫尚書和兩位侍郎喉間一緊。
不等謝桐再說下一句話,孫尚書心一橫,搶先出聲說:
“圣上,戶部籌備選秀的每一步都是按著歷來的慣例做的,為何會有刺客,戶部實在不知,或許該去問一問昨日宮中的守衛……”
“孫尚書,”謝桐打斷了他的話,似笑非笑道:“朕還沒把話說完,你怎么就以為朕要治你的罪,急著撇清干系了?”
此話一出,戶部的三人全都呆住了。
……不是治罪?難不成要夸贊他們不成?
“朕與聞太傅詳談了許久。”謝桐不緊不慢地說:“據太傅所言,戶部在選秀籌辦上盡職盡責,沒有可指摘的地方,那來歷不明的刺客,或許你們是真不知情。”
孫尚書一愣,心中大石落地。
他忍不住朝書案邊的聞端投去感激的目光,可惜聞端似是一心一意在看折子,完全沒有反應。
孫尚書也不惱,暗自想著,還是聞公擅長四兩撥千斤,這尋常的兩句話,就將戶部從水深火熱中撿出來了。
如今表現得這樣冷淡,可能正是為了避嫌吧!
畢竟圣上在跟前,聞端也不好太落了這年輕天子的顏面。
孫尚書兀自尋思了一通,堵在心口的氣順了,臉也不黑了,甚至堪稱有幾分和顏悅色地對謝桐道:
“圣上明鑒,臣等確實是冤枉。那刺客太狡猾可恨,查案時如有用得著臣的地方,圣上盡管吩咐,臣必為圣上一盡微薄之力。”
“說得不錯。”謝桐點點頭,唇角微揚:“朕正有事要交辦給你們呢。”
孫尚書:“……”
他就客氣恭維這么一句,怎么還被當真了?
謝桐:“雖然戶部老實做事,但選秀時出了這么大的疏漏,說明仍有辦得不妥當的地方。”
沒等孫尚書出聲辯解,謝桐先抬起手,制止了他的話,慢條斯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