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親親朕。”
聞端的嗓音里含著笑意:“圣上還挺貪嘴。”
謝桐閉上眼,覺得雙頰都在發(fā)燙。
這一次,聞端俯身過來,極盡溫柔地吻他。
謝桐攀著他的肩,只覺舌尖都被吮得發(fā)麻,渾身的力氣像被抽空了似的,在這個靜謐的夜晚,化成了一捧柔軟的水,或是任人采摘的棉花,連呼吸都是酥軟的。
謝桐被親得飄飄然,在分離的間隙,意識朦朧地問:“我們就……只親……嗎?”
聞端低聲說:“剛從西南回來,先休息幾日可好?”
謝桐用鼻子哼了一聲,也不知是贊成還是不贊成。
聞端又親了親他,見人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才放開手,理了理謝桐凌亂的鬢發(fā),輕道:“睡吧。”
謝桐翻了個身,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而后終于沉沉睡去。
聞端凝視著身旁的人,微微嘆了口氣。
他望著帳頂,頗有幾分無奈地想,謝桐是睡著了,但自己,卻是一時半會平復(fù)不了,只得硬生生捱上半個時辰了。
回京后的幾日,謝桐先處理了手頭上著急的朝務(wù),而后才有空問起安昌王。
“反賊關(guān)押在天牢中,”刑部尚書道:“這幾日的問話,通通不回答,嘴巴閉得很嚴(yán)實。”
“圣上,”他小心翼翼問:“可要用刑?”
謝桐正在御書房練字,聞言漫不經(jīng)心道:“不必,用不用刑,總歸都是一個樣。”
刑部尚書了然地點點頭,說:“那臣等先擬好反賊的罪狀,呈了圣上過目,再定斬首之日。”
謝桐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還想著別的事情,聽見書房門的動靜,才意識到刑部尚書出去了,于是停下筆。
這一停筆不得了,謝桐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接連寫錯了好幾處,且都是寫成了“端”字。
“……”
謝桐抬手捏了捏眉心,擱下筆,將這一張寫廢的紙揉了丟在一旁。
正在此時,御書房外又傳來羅太監(jiān)的聲音:“圣上,工部齊尚書求見。”
謝桐轉(zhuǎn)著手腕,郁悶著呢,蹙眉回道:“不見。”
他說完這一聲,書房門外靜了靜,隨即被推開。
謝桐掀起眼睫,微微惱怒地瞪了進(jìn)來的齊凈遠(yuǎn)一眼。
“大清早的,圣上哪來如此重的火氣。”
齊凈遠(yuǎn)穿著官袍,語氣悠悠地走過來:“上朝時就見圣上黑著臉,難不成是夜里伺候的宮人舉止不當(dāng),讓圣上生氣了?”
謝桐豈能聽不出他話里有話?心平氣和地拿了茶來喝,淡淡道:“你想說什么?”
齊凈遠(yuǎn)在工部也待了一段時間了,總算把手底下的人治得服服帖帖,近來清凈不少,氣色也好了許多,一雙桃花眸復(fù)又炯炯有神起來,閃著狡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