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生活過的那個時代,大家都現實的很,她自己也去相親了幾個對象,那些人不是對演員這個職業有濾鏡,就是覺得她們跟娛樂圈一樣混亂的很,有些人甚至坦言跟她相親無非是想看看一級話劇演員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也記得更早一點的年代,也就是她父母的那個年代,大家也是很現實的,城里人哪里會找農村戶口的女人,那個時候戀愛腦才沒那么多。
就在張讓理所應當說出這么一席話的時候,讓樓小喬瞬間接不上話。
樓小喬笑笑:“我父母難搞的很,提前跟你說下。”
張讓皺眉:“是哪方面的?”
樓小喬直言不諱:“重男輕女吧,我還有個哥哥,一個雙胞胎姐姐,我父母可能在衡量我結婚這件事情上,會想盡量給我哥哥謀求些好處,不過你只管態度放強硬一些,他們做不了我的主。”
要是讓樓父知道張讓的身份,萬一又出什么幺蛾子,讓未來女婿給他兒子整個工作什么的,她就更無言以對了,樓毅這種廢物點心,誰生他誰管他,又不是她生的才不管。
思想傳達到位,力求對方了解。
“我爸媽有點難纏,你到時候要表現的強勢一些,給點甜頭但也不要給多了,力求恰到好處。”樓小喬心里在狂敲鼓:“我其實有點糾結,我怕你爸媽那里”
廢話,萬一樓父大嘴一張,直接讓張明遠給樓毅安排個卷煙廠的工作,那她真的就丟人丟大了。
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反正女兒的臉面不是臉面,兒子能得到的實惠才是他們關心的。
張讓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丈母娘更難纏,現在他碰到什么奇葩都不怕了。
而此刻的上井村的村民們圍在一起,講的是另外一件重大的消息。
上井村的大姓是“許”,后來遷入了姓樓的這一支人,樓家雖說搬來的晚,但人家能生,連續四代人繁衍下來,竟然比上井村原本的許姓村民還多了,上一任上井村的村長姓許,這一任的村長便姓樓,如今召在一起說話的,就是樓姓的村長樓誠羽。
樓父一進村長家屋子,就被樓誠羽請到了旁邊坐著,他輩分大,跟村長同輩,村長還管他叫一聲三哥。
“三哥,樓毅那小子怎么沒來?”
樓父沒好說樓毅又去找人打牌了,只推說地里最近忙的很,樓毅累壞了在家里休息。
他掃了一眼,見今天姓樓的差不多都來了,還有幾個以前出去了很久的親戚,那都是隔了幾房的人,二十幾年前就招工進了城的,如今也回來了,其中一個看著面熟一些,沖樓父笑了笑,很是客氣的叫了一聲:“三叔公。”
孩子們太多了,樓父并不一一記得輩分,只微微點了點頭,算做是打過招呼了。
有幾個跟樓毅差不多年齡大小的,一進門就問樓毅去了哪里,待會兒去找他玩云云,樓父見對方脖子上掛著粗粗的大金鏈子,竟一時跟他小時候的樣子對不上了,只能訕訕一笑,隨便打了個招呼就混過去了。
也是,自八十年代以后,村里不少人都出去奔前程了,像樓小喬那樣南下廣東打工掙錢,都是笨一些的,有些做小個體的,早早發了大財,也在城里買了房子,如今回來的也少了。
跟樓毅同齡的那些,留在村里的不過三分之一。
想到這里,樓父心里不禁惋惜了一下,他也養了兩個女兒,在外人眼里都是發了大財的,竟然混到現在這步田地,他親兄弟昨天還數落他來著,就不該把希望都掛在閨女們身上,哪有大老爺們整天想著靠女人掙錢,早該趕著樓毅出去,總待在家里算是怎么一回事。
靠女人掙錢什么的實在是太難聽了些,樓父當時心梗了一下,心說難道他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