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著大路走,一路上留意著有沒有事故的發生,這會兒天已經黑透了,氣溫越來越低,雪在路面上覆蓋起來厚厚的一層,漫天遍地的白,齊老師今天出門的時候穿的是一件深色大衣,真要是在地上,遠遠就能看到,但兩人沿著大馬路走了一路,都沒發現齊老師的蹤影,倒是王郁琦凍的小臉白白的,嘴唇都有些泛白。
王健吃味的說:“一天到晚只知道找媽媽,白天爸爸不在家,也沒看你上人家里來找我。”
王郁琦又哭了:“那能一樣嗎,我知道你在外面打麻將,可我媽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王健說:“算了算了,先不說這些,咱們回家看看吧,萬一你媽剛才是被事情絆住了,這會兒已經回去了呢?”
起初王郁琦不想回去,但聽王健又是保證回去看一眼,人真沒回來兩人再出來找,只能不情不愿的跟著父親一起走,兩人走到學校外面的時候,路過一家餐館,剛好看見有一群人從餐館里出來,打頭的女人王健認識,他這學期不帶畢業班了,但那孩子他以前也教過的,家長也是個很精明強干的人。
這群人也見到王健父女兩人,只是那人目光從王健身上掃過,又不自然的撇開。
王健見他們那一群人還有十來個,熱熱鬧鬧的,心里頭暗自嘀咕,這人也是很現實啊,以前他帶她女兒的時候,哪次不是在街上見面了他躲著對方,就是生怕對方跑來問女兒的成績,每次都能拉著他講半個小時。
他粗粗掃了這群人一眼,竟一眼認出好幾個人來,好像都是學生家長。
其中一個家里還有個小的,現在就在他班上上高一,那人看到他了也想上前打招呼,但見到那人被旁邊的人拉了拉,又跟人聊上了,這群人很熱鬧的樣子,好像正在商量著下一場去哪里玩。
王健見王郁琦往前走了一大截了,沖這群人點了點頭,追著女兒的腳步疾步快走。
等追上女兒,就跟她念叨起來:“這群家長看樣子平常壓力也很大嘛,今天孩子一放假,就搞起聚餐來,到底是他們會玩,回頭等你媽媽回來了,咱們也找個館子吃吃飯,找個地方kk歌好不好?”
他想緩和緩和跟女兒之間的氣氛,但王郁琦蔫蔫的,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步子比平常更是快了很多,王健這樣的大男人,都要走快一點才能跟上女兒的步伐。
兩人穿過了學校,又回到了家里,齊老師仍然沒有回來。
王郁琦一下子就崩潰了,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剛才外面的冷空氣把她凍的不輕,鼻子也堵住了,王郁琦狠狠的吸了下鼻涕,帶著濃濃的鼻音說:“我媽肯定是有什么事!”
王健盯著沒吃完的火鍋,剛才他還沒吃飽呢,但這會兒他也沒什么胃口繼續吃了,見女兒的手都凍的通紅,他自己其實也不想出去了,于是說:“要不再等等,你媽那么大個人了,也是有數的,說不定在路上碰到了哪個家長,被人叫去問題了,剛才我碰到的那個家長就是,每次見到我起碼要問半個小時孩子的學習情況,你媽這個人又不像別人,對那些孩子的學習是很上心的,就剛才那個女人的女兒,以前她數學成績好像也不太好,你媽耐煩給人補課,成績才上去了不少。”
他轉身進了廚房,倒了兩杯開水,其中一杯塞到王郁琦手上,自己慢悠悠的喝著另外一杯。
齊老師以前給學生補課,搞到半夜都是有的,不過他放心老婆在外面跑,是因為老婆這個年紀了,肯定不會被人劫色,但他閨女才十八,萬一給壞人盯上了怎么辦?
王郁琦喝完了水,卻是執意還要再出去一次。
再找不到,她就要考慮報警了。
樓小喬回來這一路不是很順利,半路就開始下起雪來。
她慶幸自己沒吃晚飯就先走了,不然半夜白雪皚皚,走夜路是很不安全的。
為此她降低了車速,本來一個小時能到的路程,今天走了一個小時二十分鐘,到家的時候手指都凍僵了,弄了幾次才把鑰匙從車子上拔下來。
今天她回的是公婆那邊,到家的時候,家里卻是暖和的。
空調已經開起來了,家中還點了一個火盆,上面搭著架子,孩子們圍在一圈烤火,三個男孩子六只眼睛,都盯著亭亭手里的繩子看。
亭亭只顧著冥思苦想,都沒注意到媽媽回來了降落傘是怎么翻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