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我姐夫什么事啊,你們別瞎說。”
順藤摸瓜,胖老板是一中校長的小舅子,他當初能拿下學校正對面的店面,還多虧了這個姐夫周旋,除了這家店以外,他還開了個培訓學校,賣補習資料,經年累月積累下來,賺了不少錢,受眾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都有,小學想考一中的,初中想考一中的,高中想沖刺高考的人家是全方位的服務。
這么一算來,還真是業務很廣,幾乎囊括了所有階段的學生。
當年可是沒有嚴查教育體制,老師在外面補課的比比皆是,但沒有一家能做成教育產業鏈,幾乎把整個新都的補課業務都涵蓋進來,而幫忙操作這一切的,就是這位胖老板。
從程序上來查,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胖老板捂在手后面的臉上突然浮現起來詭異的笑:“我開培訓班,聘請一中的老師來授課,來上課的學生都是自愿來的,這些都是合法合理,你去到處打聽打聽,有些為了進我培訓班還會打起來呢,可你看誰對我有過抱怨,家長們感激我,學生們也得到了進步,連老師們寒暑假都有了去處,我給老師們的課時費可不低,比他們在學校上課可劃算多了,警察同志,我賺了錢,再拿去投資,不犯法吧。”
這位顯然也是有法律常識的,不會那么容易被忽悠到。
“曲剛那件事情我確實不清楚,什么多一個零少一個零的,老實說現在國企的辦事人員是真不行,活該他們廠子賺不到錢讓個體戶發財,二十萬本也敢印,也不看看煉鋼廠一共多少體量,人家買二十萬本干嘛,當飯吃嗎?”胖老板的笑容更盛:“還是貪心,想做點業績出來,連腦子都不要了,這事兒可跟我沒關系,曲剛也被單位罰了。”
曲剛拿了他給的錢,自然把過錯都扛下來了。
單位陪了點定金,印刷廠承擔了大頭,這事兒對于個人來說,也就是通報批評外加一些不痛不癢的處罰而已。
當時很多國企,就是被這些蛀蟲給挖空的。
“不光是印刷廠那一筆,造紙廠的兩百多萬的草紙,也是你們整出來的吧?!?/p>
“警察同志,可不興給人亂扣帽子啊,這事兒跟我也沒有關系的?!?/p>
一件兩件看著都跟他沒關系,實則就是有關系,他把自己瞥的干干凈凈的,直到樓小喬的出現。
她給印刷廠處理掉了一百多箱紙,又給造紙廠處理掉了兩百多萬的草紙,讓這兩個廠子度過了一場危機,本來順風順水的收購案件,最后折戟沉沙,他們之前就吃過甜頭,用非正常的手段收購來的土地,比正常渠道購買的要更便宜。
至于昂貴的國家資產,和上千人的飯碗,就不是他們考慮的了。
“行,這些咱們暫且不提,那今天追著樓小喬跑的這群混子,到底是你還是潘迪派出來的,咱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聊”
晚上的突擊審查,結果樓小喬并不知道,但她晚上是在公安局的休息室里面睡覺。
對于在這里上班的人來說,加班是常有的事,休息室就有好幾個床,晚上十點左右,就有個搞衛生的阿姨拎著新新的行軍床過來。
“送給我的?”樓小喬還等著回去呢:“沒人通知我要在這里過夜啊。”
阿姨上下掃了她一眼,笑瞇瞇的開口說:“但也有人通知我來鋪床,先給你鋪上,反正你用不著也有人睡,這種單位晚上加班的人可多了呢,不多你一個也不少你一個,我看你還挺年輕吧,結婚了沒?”
樓小喬一噎,看來從古至今的大爺大媽,都喜歡用這種開頭啊。
她打了個哈哈,沒有正面回答大媽的問話,大媽也不嫌尷尬,繼續問:“你幾歲了,是新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