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幻境最擅長挖掘人內心深處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恐懼,然后逐漸擊潰人的內心,使其永遠沉淪在恐懼的泥潭之中無法自拔,然后取而代之。
如果他穿越過來沒有遇到過隋簡,那么夢境里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會變成現實。
或許是因為是孤兒的原因,云深其實很害怕孤獨,害怕得不到認可,更怕被人討厭厭惡,所以即使長大了進入了職場,也一直謹小慎微力求做到最好讓所有人都滿意。他不敢拒絕任何人的要求,得到一點點敷衍的感謝都能讓他覺得自己其實是被需要著的,他的存在是有用的。
那個夢境也先是讓他以為自己收獲了真摯的友誼,最后再讓他遭受背叛給予心靈上的痛擊,但凡心智沒那么堅定的人說不定就已經心態崩潰了,幸虧云深上一世早就已經失望了太多次,精神抗壓能力很強,不然可能可撐不到隋簡來救他就淪陷在心魔的幻境里了。
他越想越后怕,內心對隋簡的感激越發濃烈。
幸好隋簡來找他發現了異樣,不然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呢。
將前后因果關系理清楚的云深狠狠的松了一口氣,慶幸還好只是一場夢。
安下心以后,之前被強壓下去的困意漸漸來襲,云深正要準備睡個回籠覺,腦袋沾上枕頭的下一秒他突然又做了起來,神情苦惱的揪著頭上的花苞嘆氣。
剛剛情緒不穩,許久沒有在人形時自己貿然出現的枝葉又跑了出來,連帶著那朵小紅花花苞也在招搖的搖晃,云深想不注意它都難。
不過短短一日,昨天還含苞待放的花苞已經開了一小半,眼看著離完全盛開已經不遠了,云深光看著就覺得糟心。
隋簡已經發現了花苞的存在,以他多疑的性格,盤問自己花苞的事情是只是早或晚,到時候再讓大反派發現了種子的存在,瞞了許久的自己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
云深臉一紅,甚至都能想象得到隋簡能借題發揮怎么磋磨自己。
要不然還是老老實實坦白吧,爭取個寬大處理,說不定還能少遭些罪。
云深說做就做,既然要坦白,那肯定是要越早越好。于是他鼓起勇氣掀了被褥,起身穿戴好衣冠,溜溜達達的出了門。
他走出主殿以后看著眼前的岔路口,突然意識自己還不知道隋簡去了哪里見客,試探性的去了之前接待主角攻受的偏殿卻撲了個空,又找不到無心和左奇的蹤影,最后只好向路過的侍從們問了隋簡的行蹤。
那幾位恰好是送了酒水折返的侍從,他們很清楚云深在隋簡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是有問必答。
其中以為侍從指向東南方向的一處青瓦宮殿道:“主上在飛廉殿會客,夫人若要尋主上,我等可帶夫人過去。”
云深并不想給旁人制造麻煩,聞言搖搖頭,粲然一笑道:“不用啦,我自己走過去就好,謝謝你們。”
侍從誠惶誠恐的道:“夫人不必道謝,服侍夫人是我們分內之事。”
他們說著就要單膝跪下行禮,云深見此一個激靈瞬間轉身就跑,他可不想真讓人跪,怕折壽。
飛廉殿位置有些偏僻,侍從也不多,云深進了殿門以后就沒再見到一個侍從了。
像是被人特意支走了一般。
云深疑惑的抓抓腦袋,心想難道大反派在跟好友說著什么機密嗎?
他想自己可能來得不是時候,想著還是等會兒再來找隋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