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微閃,隨后快步走上前去,臉上帶著幾分愧疚:“瞧我,一時心急著要與同門了解宗門近來的情況,都忘了讓弟子好好招待云深道友了。”
“讓道友見笑了。”
隋簡起身收起搖椅,拍平起了皺褶的衣擺,緩緩道:“無妨,是我給懸靈長老添麻煩了才是。”
兩人互相客套了一番,浮光便提議為隋簡看一看他的傷勢,隋簡推拒了幾句,最終還是沒有說贏浮光,只能略顯局促的說:“那便有勞懸靈長老了。”
“客氣了。”
兩人結伴走入一個空置的木屋,兩名劍宗弟子被留在了外頭守門。
云深是被陶土盆與木桌相撞的聲音驚醒的,他迷迷瞪瞪的搓了搓眼睛,抖開葉片環顧四周,只是還未看清身處何方就對上了大反派那明顯不太高興,黑沉沉的眼眸。
大反派似笑非笑的道:“你倒是醒得湊巧,可是睡舒服了?”
這話怎么聽著都不像是好話。
云深:“…………”
云深也知道自己不厚道,重傷不愈的大反派正身處死敵大本營,雖然已經披上重重偽裝,可但凡有一步行差踏錯暴露了那可就麻煩了。
自己非但幫不上一點忙,還撇下大反派睡得像只豬仔一樣。
可這也不能全怪他,這段時間被隋簡逼著修煉,云深可是夜以繼日的煉丹,連眼都沒合過一次,這好不容易松懈下來,會睡著不要太正常了。
他理直氣壯的覺得自己沒錯,但雙眼卻心虛的撇開了視線。當觸及周圍景色時,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從外頭轉移到一間木屋內,而主角受浮光正好整以暇的打量著他。
大反派與主角受同處一室,主角受的手搭在大反派的手腕上。
云深對眼前這一幕有些轉不過彎來,小腦瓜子思考了好半晌,才想起浮光說過要為大反派診治的事情來。
他一下就來了精神,參須下意識將抱著的鮫珠推一邊,兩眼亮晶晶的搓了搓參須,期待著問:“這是開始治療了嗎?”
浮光抿唇輕笑:“是呢。”
其實診脈還未開始,隋簡剛把手伸出來云深就醒了,是以他才會說云深醒來得巧。
他屈指敲了敲人參精的眉眼上方:“安靜。”
云深頓時捂住腦門,老老實實的縮回葉片后方,但過了一會兒又好了傷疤忘了疼,葉片悄悄撥開一條縫隙,一雙豆豆眼藏在縫隙里滴溜溜的轉。
“呵呵……”
浮光被他這番小動作逗得忍俊不禁的笑出聲,只覺得這人參精當真可愛,他是真心動了,也想養一只如此有趣的小家伙。只是可惜這小家伙已經認了主,想偷偷拐回家都不成了。
他只是動了這么個念頭,對面的隋簡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正用一種冰冷又帶著譴責的目光看著他。
浮光狹促清了清嗓子,總算開始專心為隋簡探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