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妹妹,菲利亞。”沈鶩年將兩個巨大的行李箱提進門,疲累地松開領帶,向我介紹女孩的身份,“她也是我養父領養的孩子。”
之前聽白祁軒說過,阿什麥金喜歡收養孤兒。我現在嚴重懷疑對方是根據顏值挑選的孩子,怎么各個都長這么好看?
“你好,我叫鐘艾。”我訕笑著朝女孩打招呼。
女孩瞟了我一眼,沒吭聲。
“菲利亞。”沈鶩年叫她。
她往沙發上一坐,這才不情不愿回了聲:“你好。”仰頭往后看向這邊,她問沈鶩年,“我睡哪里?先說好,我不要跟陌生男人住一起。”
沈鶩年聞言長長嘆了口氣,我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
“抱歉。”沈鶩年沖我笑了笑,是慣常在他臉上看到的那種笑,熱情、有禮、讓人無法拒絕。
“鐘艾,我不放心她一個人住酒店,你能不能先……搬出去一陣?”
房子是沈鶩年的,我對外的身份不過是個助理,哪怕沒有血緣,那也是他妹妹,一個女孩子大老遠跑到異國他鄉,不放心對方一個人住酒店也是無可厚非的……
我明白,我沒有任何資格感到委屈,可在聽到他這樣詢問我時,還是不可避免地,心臟刺痛了下。
我總是不被選擇的那個
以為自己的東西不算多的,結果收拾起來,光是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就裝了半個箱子,若再加上衣帽間的那些衣服,怕是一次性帶不走。
“你和烏列不是老板和員工的關系這么簡單吧?”菲利亞坐在我的床上,不,現在應該是她的床了,一邊說話,她一邊晃蕩著雪白的雙足,長發纏繞在纖細的手指間,透出一種天真又嫵媚的氣質。
“烏列是沈鶩年嗎?”還好天氣漸漸熱了,不用穿很厚的衣服,不然行李箱塞兩件毛衣就滿了。先整理半個月的衣服吧,剩下的……到時候再說。
“他沒跟你說過?”菲利亞盡管與沈鶩年沒有血緣,卻與對方一樣輕易就能洞悉人心,“那你們的關系可能也沒那么復雜。我猜猜……包養?”她像是無意中知曉了什么大秘密一樣,夸張地捂住嘴,“天啊你成年了嗎?”
我難道長著一張從事特殊職業的臉嗎?王向陽,白祁軒,現在再加一個她,似乎都覺得我很會和男人睡覺……
“我們不是那種關系,我們……”我微微語塞,停下了手中折疊衣服的動作。
比朋友多一點曖昧,但又不是戀人,“試用期”這種含糊不清的說辭,實在無法輕易與人言說,到頭來,我和沈鶩年之間,似乎也只存在一種關系:“我們就是老板和助理的關系,另外我已經20歲了。”
“哇你看起來才16歲,竟然和我一樣大?我永遠都猜不對亞洲人的實際年齡。”說著,她起身朝我走來,隔著行李箱在我面前蹲下。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她沖我笑了笑,又迅速斂起:“離他遠一點,離我們都遠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