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我還為沈鶩年的貼心感到驚訝,這才幾天,竟然就習以為常了。這難道就是由儉入奢易嗎?
沈鶩年的黑松露炒飯看起來奇怪,吃著卻很香,原以為吃不了那么大份,最后不僅吃完了,還有點意猶未盡。
吃飽喝足,我開始給自己找事做。先把碗筷洗了,擦了下沒什么油煙的灶臺,又將櫥柜都擦了遍。這些家務我在小姨家都很常做了,所以也算得心應手。
不過可能還是有些勉強了,擦地的時候起得太快,眼前陣陣發黑,我差點就摔到地上,扶著墻緩了許久才緩過來。
打掃過屋子,本來還想買些菜,但我這個樣子根本出不了門,找了圈手機也找不到,只能遺憾作罷。
……沈鶩年什么時候回來?
坐在窗邊發了會兒呆,我無所事事,又不想弄亂剛鋪好的床,便到一旁沙發上小憩起來。以為瞇個半小時最多,不想再睜眼的時候,天都暗了。
江市華燈初上,使市中心的夜里亮如白晝,因此屋內雖沒有亮燈,也不覺昏暗。
我緩緩眨了眨眼,仍有些困倦,想要再睡,門外卻在此時傳來了開鎖聲。
頃刻間睡意全無,我一下坐起來,往門口趕去,卻因為起得太快,眼前再度黑成一片,才走幾步就失去方向重重摔倒。
我趴在地上,還在發懵,那頭沈鶩年已經丟下手中袋子來到我身邊。
“見到我高興,也不用行這么大禮吧?有沒有摔疼?”嘴里說著笑,他直接將我從地上抱起來,輕輕放回了沙發上。
作為一個成年男子,被他這樣抱來抱去我實在有些羞赧,耳朵都開始發燙:“沒有,我就是睡迷糊了……”
“剛才在睡午覺嗎?”沈鶩年走到墻邊開了燈,霎時,屋內亮堂起來。
“嗯,稍微睡了一下。”我的視線跟著他到處走,見他繞過沙發回到門口,也扒著沙發背去看。
白色的袋子里滾出一些果蔬,沈鶩年彎腰重新將它們拾回袋子里,隨后關上房門,進了廚房。
看不到他了,我趴在沙發上,視線仍舊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聽著廚房里的細碎聲響。
“你把碗洗了?”他從廚房出來,說話的同時,脫去大衣,隨手放到沙發上。
“應該我洗的。”我撐起身子,看著他道,“晚上的碗也我來洗。”
他注視我片刻,伸手過來摸了摸我的腦袋:“你不會還做了別的吧?我這是撿了個田螺姑娘回家嗎?”
我掀了掀唇角,有些痛,又落回去:“沒什么的。”
對比他為我做的,只是打掃衛生真的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