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知道這是離別的時候到了,道姑在跟他做最后的道別。
果然沒過多久,道姑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他發旋道:“去吧,下山吧,你該離開了?!?/p>
他鼻尖發酸,眼眶泛著淚花,有些舍不得這個便宜師尊。他問道姑:“日后還有機會見到師尊嗎?”
道姑沉默不語,云深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有些失落的垂下腦袋,也是,真正的道姑已經羽化了,眼前這個只是她留下來的一抹殘魂罷了,完成了傳承任務之后,自然是要消散于天地間的。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道姑,突然跪下朝她行了個大禮。
“師尊,請受徒兒一拜?!?/p>
這回他是真心實意的叫對方師尊的,畢竟對方真的教了他很多,無論如何自己都該尊她為師。
道姑挺直腰桿受了了這個禮,待云深站起來后朝他做了個退下的手勢:“走吧,不要回頭?!?/p>
她話音落下,一條石階自廣場的邊緣往云霧深處延伸,那便是離開傳承之地的通道。
“師尊,再見!”
云深朝她深深的鞠躬,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當石階走到盡頭時,他還是忍不住回頭,但那個懸空的廣場早已消失不見,只剩無數被云霧包裹繚繞的山石。
他惆悵的嘆口氣,轉身踏上了最后一塊石階。
云深在傳承之地呆了大半年,但實際上只過去了三天,等他從密室之中走出來,見到在屋檐下的廊道里打坐的隋簡時竟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隋簡似有所覺,他側身回頭,視線似有若無的打量著人參精,確認毫發無損后眼底才多了三分笑意。他打趣道:“這是成了?”
云深不語,他抬腳向隋簡走去,剛開始還不疾不徐,可邁了沒幾步突然加快了速度,直愣愣的撞向隋簡撲到他背上,雙手環著隋簡的脖頸。
隋簡一愣,頗有些受寵若驚。他掐著云深的臉頰捏了捏:“不生我氣了?”
兩個空間的時間流速并不一樣,對隋簡來說只過過去了三天,但云深卻是離開他整整大半年,就算有再多的氣都早消了。
“早就不氣了。”
云深搖了搖頭,委屈巴巴的說:“你都不知道我這大半年怎么過的,我都快被折騰死了。”
人參精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回到最信任的人身邊時,終于能肆無忌憚的述說心中的苦悶和委屈。
“誰欺負你了?”
隋簡立馬冷了臉,殺機畢現,好像只要云深告訴他是誰欺負他,他立馬就為云深找場子一樣,氣勢洶洶的。
云深趕緊道:“也不算欺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