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賊子!蒲扇大的粗糙手掌猛擊韋爾納的臉,差點把他從走廊這頭搧飛到走廊那頭。
對不起,我誤會您了,柊二小姐!他把一句話分成三段,咬牙切齒的吐出來。
二百要是不落井下石就不是她了:今日之辱,必將加倍報償!
這話不光說給武士聽,在場每一個天領奉行的士卒都涵蓋在內。
九條裟羅眼神凜冽,她從房間走到走廊上勉力收拾殘局:收隊!
親兵被她語氣里的冰渣子凍得直抖,那位言之鑿鑿理直氣壯的武士奔到韋爾納面前抬起腳用力向下踩。
萬國商會商人們的日子確實比頒布鎖國令之前難過了許多,但是久利須似乎找到了一條足以維生的路子,這樣一來投靠勘定奉行想撈個買辦當當的韋爾納自然兩手空空一無所獲。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在離島鉆營不到機會的他很快發現新目標,這就是韋爾納精挑細選挑中二百做投名狀的理由。
二小姐出身低賤背后無人,依照稻妻本地風俗她這樣的姑娘最好拿捏然后他就一把捏到了大頭圖釘上。
啊啊啊啊啊啊眼看武士散發著酸臭味的平腳板就要踩在自己肚子上,韋爾納發出能與野豬一較高下的慘叫聲。
不等這一腳踩實跟著看熱鬧的愚人眾冷了臉揮手搖人:呵,至冬使領館也不是諸位說闖就闖的地方,璃月有句話叫做什么來著?哦!來都來了!
兄弟們來都來了,不如留下小坐,等咱們把事兒都厘清楚了再說旁的唄。
經過一系列交涉最后只有九條裟羅一人得免,孤身從民巷過了條路走回天領奉行衙門。主要還是面對充滿多鉚蒸剛氣質的火槍火銃,稻妻冷冰冰的長刀短刃不能提供足夠安全感。事關至冬人的態度,這不是一個人就能做出決斷的事,必須告知天領奉行定奪。
二百也沒有如人所盼望的那樣寬宏大度,當下就讓人送信去了勘定奉行設立在離島的稅官衙門。
這場亂子來的好啊!好就好在能讓兩位奉行撕得更響亮些!
一個巴掌拍不響,一個不夠再攢一個,臥龍身邊怎么能少了鳳雛呢?必要送兩位奉行做堆關起來斗個酣暢淋漓,也省得老人家有勁沒處使盡禍害無辜老百姓。
至于說柊大人會不會再被氣胖一圈,那就不是二小姐放在心上考慮的事兒了。
愚人眾們也很高興能找到些新鮮玩意兒打發過于枯燥的時間,守在鳴神島實在圈得人難受,就這屁大點地方還有一多半是不能進去的所在。好不容易扣下一群天領奉行的士兵,他們沒事兒就排隊過去挨個恐嚇人家。
羅莎琳才不會在意這種小事,只要不鬧出人命自然隨便手下的至冬狗子們怎么折騰。
調查某人身世背景,這事兒對于經常辦案的天領奉行來說理論上不存在無法操作的難度。
對,理論上。
畢竟不管怎么說二百年齡擺在那里放著,她也不像那種看似臉嫩實際超長待機的長生品種,所以哪怕按照年份一年一年倒推過去也不至于查不出來。
但是等到真正插手介入了九條裟羅才發現查不到,根本就查不到。
她屬于那種生活在稻妻土地上但沒有官府書面身份與戶籍的稻妻人通俗解釋就是,隱戶。
雖然賣身契已經撕了,二百摩拉的契約關系不再存續,但是二百并沒有及時去主管戶籍的衙門里為自己正名。
不是說不可以單獨立戶,而是立了戶從此以后就要繳納人頭稅。再者她不覺得還能活太久,對比起人頭稅多少有些虧。自家是下定決心要去行刺鳴神的,無論成功與否此身必然灰飛煙滅。到時候利用這隱戶的身份還能再給三奉行平等的添筆亂子值了!
現在壓力給到了辦案的九條裟羅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