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喬安娜淚眼汪汪。
“該。”風間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兩個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場上的人身上,風間看到露出這種表情的橘利佳總會覺得那個冷靜地著「我不知道我以后會不會打球了」的人和她不是同一個人,她就像個永遠都有自己的主意的固執的人,別人的期待她一概看不見,只想做令人吃驚的事情。
當然也是因為風間沒有那么多選擇,要知道日本男子籃球的前路已經渺茫得寸步難行,被人幾乎遺忘的女子籃球,走職業不可能,進國家隊更是天方夜譚,或許有機會的人會出國。但她只能爭取在高三的最后兩場大賽表現得再出彩一點,之后申請體育科也有基礎,至於橘這人。雖然想象不出她進名門學府當優等生的樣子。但她的擔心絕對不是普通人的「能不能上大學」而是少數人的「選什么大學」。
不過風間不羨慕她,同樣處境下她比較羨慕先前在國青隊集訓過的木兔光太郎,他是被選中的人。
這世界上或許有無數個風間芽美,她們都想知道,未來會是一個適合普通人生活的世界嗎?
到第四球時,作為攻方的橘突然停住了動作,她把球抱在一邊,擡頭看向澤北的眼睛:“監督,我覺得你有話跟我。”
澤北看了一眼剛剛還坐在球場邊的兩個人,她們扛著躺在地上的綠間正往著餐廳去,這才猶豫著了一句:“晚飯之后你來找我吧。”
“現在不能?”橘追問。
“肚子餓了。”澤北回避了她的眼神。
“嗯?”紅毛皺著眉頭踮腳湊過來,“阿北你有點奇怪哦。”
“去吃飯。”澤北推開她的腦袋,邁開步子往前走。
“可是還有一球啊!”她抱著籃球站在原地,撇了撇嘴回身將球投出,一個非常完美的三不沾,球原地蹦了兩下,滾到腳下,她嘆了一口氣抓起球也向餐廳跑去。
打飯時順手多拿了一盒酸奶,前后左右看了看找到了想要找的人,便把酸奶放在綠間手邊,接著坐到了教練那桌,兩個曾經被她不知疲倦的亢奮神經折騰過的助理教練看著她的笑臉已經有點消化不良了。因為按照學校規定,在外合宿的學生不可以單獨行動。所以每天清晨她爬起來去跑山路就要有人跟著,高一的夏天橘利佳曾經跑趴下過這兩個騎著自行車的成年男人。
而此刻藏著話的澤北也被她看得有些食不下咽,實在的,當年他知道有這么一個去美國的機會的時候是完全沒有猶豫的,不如當年除了籃球這一件事他腦海里都放不下其他任何東。但現在不是他自己升學,這是紅毛的未來。
晚餐時間結束,風間過一個時要繼續帶低年級的加訓,其實她早就累得沒力氣了,好在還有田來鎮場,她偷個懶也可以。三軍一如既往練基礎,二軍也有個自主對抗賽,助理教練已經去準備場地了。抱著毛巾桶去洗衣房的路上,宮野接到了雀田的電話,明天傍晚男排的隊伍就會入住,晚飯可能需要提前準備,電話剛收線她就想起來下午她要陪喬安娜去醫院做理療,不一定有時間趕得回來,麻利地把毛巾都扔進洗衣機里,她在經理群里召集二軍和三軍的三個經理一會兒中庭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