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失誤的上籃接力和那異常整齊又默契的報數,高中女生們的聲音透著的清亮像樂器一樣。雖然老爺子常輸什么不能輸氣勢,而且始終士氣高漲也算是梟谷女籃的一個優點。但也不是所有人一開始就都喜歡這樣活躍的狀態就是了。
之前的隊長田莉香是個喜歡玩心理戰的智商怪加省電派,進隊時野原就把她當做給引擎降溫的水來培養的,好不容易營造了個安定的氛圍,結果第二年就收了橘利佳這樣完全不同類型的卻同樣是怪胎的選手入隊,俗話野馬能跑但不好操控,這還是個軟硬都不吃的主。要不是野原老爺子的獅吼功相當深厚,從一開始就把號稱中學女籃界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大前鋒批得連一棵草都不如的話,現在的橘利佳也就不是個能穿上四號隊服的人了。
當然了,田莉香對她的「諄諄教導」也是一大因素。
第一年夏天合宿時候,大家討論起喜歡的球員,幾個一年級像學生一樣爭著杜蘭特和庫里應該選誰的無聊問題,只有橘利佳一個人單手玩著籃球特別認真以及極其認真的了一句。如果不是澤北榮治她連這個玩意兒碰都不會碰一下,澤北榮治是她的神。
“我舅舅以前是山王工高的隊長。”放下手機,田跟了一句。
“深……深深津嗎!”隨手拋上去的籃球掉下來砸中了她的腦袋。
“是的,不過現在也沒有在打球了,不如他們那代人里在打球的似乎也不是很多。”田輕描淡寫地著對於這個時期的橘利佳來簡直就是不可提及的話題的話。
“我也不是不知道嘛,就是……”橘利佳反倒是先委屈地蹲下來開始畫圈圈,“我晚出生十幾年就好了,絡上查到的比賽視頻都特別不清楚。”
“錄像帶的話,我家里倒是有,舅舅搬家走之前沒帶走。”田剛完這句話,就感覺眼前的人像一條大金毛一樣黏了上來。
后來所有人也就明白了,橘利佳這個人是沒有原則的,唯一的原則就是,澤北榮治。但看起來田莉香對多了一條大金毛跟班似乎也很滿意的樣子,這氣度這頭腦,真不愧是和舅舅深津一成打同一位置的人。
傳聞同一年男排隊那位叫木兔光太郎也拿著全額體育獎學金進校的家夥似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成日加訓不,開學沒多久還因為練習賽失誤躲在角落里自閉導致被鎖在體育館里,當晚那鬼哭狼嚎的聲音差點讓保安大爺報了警。
其實,如果只有一個人嚎也沒這么可怕,可怕的是男女二重嚎。
而外面嚇得血壓升高的大爺才把鎖打開,兩個不知名生物就以飛一般的速度逃離了現場,見……見鬼了!
事后采訪了一下女方,她解釋她哪知道居然有人的眼睛在夜里還會發光啊,那是貓頭鷹嗎喂。
接著又采訪了一下男方,他解釋他哪知道自己為什么嚎啊,他就是看一個紅毛頭嚎了所以嚎了而已。
梟谷學園沒有女排也沒有男籃,但本著相似的人總會在某種程度上互相吸引的真言,兩個隊伍從教練到隊員長年間都建立著良好的友誼關系。不僅早訓的長跑訓練會共用操場,春季學期的每周三因為體育館無法錯峰使用的時候還會共用體育館,據有一屆兩個隊里一共成了三對,最后還有一對直接走進婚姻墳墓,不對,殿堂了。
結果第二天集體晨跑,橘利佳一邊跑著一邊就聽到了特別熟悉的聲音,仔細一看就是昨天那個貓頭鷹頭,卯足了勁沖上前,輕輕松松就超過了男排隊后面所有的一年級新生,憋了一口氣接著開口道:“昨晚失敬失敬,貓頭鷹,我是橘利佳。”
“真的有人有這么紅的頭發!”他完全忽略了她的自我介紹,特別興奮地著,“天生的嗎,太厲害了!”
“天生的,不過你的頭發也特別厲害啊,貓頭鷹!”橘利佳也十分捧場,不對,她可能完全是出於真心地在夸獎。
“貓頭鷹,我很像貓頭鷹嗎,”他動了兩下脖子,“嘿嘿嘿,我是木兔光太郎。”
長跑訓練已經很非人類了,這兩個人還能一邊開開心心著看起來就不太正常的對話一邊跑在所有人的前面,這讓后面所有人都有種他們兩個人可能是存心出來氣人的,動物園管理員在哪里,野生動物跑出來了不管管嗎。
可能是因為木兔和橘透支了兩個隊的非正常指標。所以剩下的一年級們都非常的正常。
“春樹,橘她是不是開學第一天把擦窗戶的你從窗臺上抱了下來,”在后面慢悠悠跑著的風間對著旁邊一個矮個子男生道,“我記得她還以為你是老師的孩子。”
“別提,求你別提了,我當時就傻了。”見春樹按了按眉心。
“噗。”跑在前面一個的瘦高男生低聲笑了出來,才剛笑了一聲就被木兔用不的力氣拍了一下后背。
“嘿嘿嘿,木葉,我套了你們一圈哦!”著木兔再次加快了速度。
“啊——木兔——”橘利佳表情猙獰地怒吼著在后面追著,惹得木葉秋紀回頭去看那個正落后半圈的女生。如果她再快一點,就意味著自己也被女生套圈了,驚覺這一點之后,木葉終於也從養老隊伍中脫離奮力跑了起來。
在奮力跑了兩圈以后,木葉一邊喘著氣一邊深刻懷疑自己剛剛為什么要害怕被套圈。因為很顯然不管是木兔還是那個比自己都高的紅毛女生根本就不是人。
此刻,木葉秋紀坐在教室里刷著手機,「澤北榮治退役」被頂上了熱推趨勢,撇了撇嘴,不自覺地在心里想著希望不會對那個紅毛的比賽產生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