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顧不得調息,立刻為花鈴診治。
她的指尖搭上花鈴的手腕,靈力探入其體內,臉色卻瞬間變得無比凝重。
那枯魂古樹留下的邪氣,根本不是九淵大陸之物。
它就像一條來自異域的跗骨之蛆,陰冷、詭異,正不斷吞噬著花鈴的生機與神魂,無論沈璃用何種靈力去驅趕,它都能迅速再生,甚至反過來污染她的靈力。
她翻遍了腦海中所有的丹方典籍,竟找不到任何一種能夠對癥的解藥。
“怎么樣?花鈴她怎么樣了?”劉黎安沖了過來,聲音里帶著無法掩飾的焦急與恐慌。
沈璃抬起頭,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常規丹藥無效。這股邪氣來自域外,我只能根據它的特性,逆向推演,冒險創造一種全新的丹藥來克制它。”
她頓了頓,看著劉黎安血紅的眼睛,聲音艱澀:“但這過程,九死一生。新丹藥的藥性必定霸道無比,花鈴如今的身體未必能承受得住。一旦失敗……”
沈璃沒有說下去,但那未盡之言,卻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劉黎安的心上。
失敗,便意味著死亡。
聽到花鈴可能活不過來,劉黎安胸腔鼓蕩,眼睛瞬間被血色徹底淹沒。
他沖著沈璃怒吼道:“你不是號稱九淵大陸最強丹師嗎?你怎么能救不活她?”
赤練和柳岸立刻拉住了他的胳膊,勸他安心。
這么多年同生共死,這兩位璃火小隊的戰友選擇站在沈璃那一邊,無條件相信她。
劉黎安看著丹爐前立刻開始推演丹方、神情無比專注、額角滲出細密汗珠的沈璃。
又看了看床上氣若游絲、面無血色的花鈴。
一股冰冷的決絕,自心底瘋狂涌上。
他們能賭,可他不能賭。
他怎么能把花鈴的性命,全部寄托在一場不知勝負的豪賭上呢?
花鈴就是他的命。
她若死,自己絕不會獨活。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沈璃和傷員身上,劉黎安悄無聲息地退到了陰影中。
他從儲物戒里取出一件能隔絕氣息的黑色斗篷披在身上,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花鈴的方向,那眼神中,有不舍,有痛苦,但更多的是不惜一切代價的瘋狂。
身形一閃,他瞞著所有人,如一滴融入黑夜的墨,消失在了山谷之中。
她的目標,只有一個——
生擒蕭瀛,逼他交出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