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彩娥張了張嘴,最終只憋出一句:“……那……您早點(diǎn)回來。”
茍家富頭也不回,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子盡頭。
——
靠山屯離縣城不算遠(yuǎn),茍家富抄小路,晌午前就到了村口。
他故意放慢腳步,佝僂著背,邊走邊吆喝:“賣山貨嘞——自家曬的干蘑菇,價錢公道!”
村口幾個老漢蹲在樹下抽煙,見他背著簍子過來,懶洋洋地抬了抬眼。
“賣啥的?”其中一個問道。
茍家富賠著笑,弓著腰湊過去:“老哥,買點(diǎn)山貨不?自家曬的蘑菇,便宜!”
老漢擺擺手:“去去去,誰家缺這玩意,你得搞點(diǎn)城里的稀罕東西才好賣。”
他又看了一眼茍家福偽裝的漢子。
“你也別瞎溜達(dá)了,這些山貨,你可以送到陳野家去,他天天都在收這玩意。”
茍家富眼神一閃:“陳野?我聽說過,聽說他山貨生意做得大啊……”
“那可不!”
老漢來了精神,炫耀似的指了指村頭,“瞧見沒?那五間大瓦房就是他家的!”
“嘖嘖,這可是我們靠山屯頭一戶……”
茍家富順著方向望去,遠(yuǎn)處果然矗立著一排嶄新的磚房,院門口人來人往,熱鬧得很。
他壓下心頭殺意,故作羨慕:“哎喲,真闊氣!我能去瞅瞅不?長長見識!”
老漢揮揮手:“去吧去吧,沒人攔著你,別瞎惹事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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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野家院門敞著,幾個村民正扛著麻袋進(jìn)進(jìn)出出。
茍家富混在人群里,低頭假裝整理簍子,余光卻死死盯著堂屋方向。
很快,他的目標(biāo)出現(xiàn)了——
陳野叼著根草莖,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手里拿著本賬冊,時不時勾畫兩筆。
“野哥,俺這趟送的山貨成色都不錯,你看看?”一個精瘦小伙問道。
陳野“嗯”了一聲:“李二狗,你看著驗貨,別讓人摻了石子就行。”
茍家富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