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有一間陪護(hù)床,張素便對程煉道:“你回去吧阿煉,茵茵狀況好很多了,我在這守著就行。”
病床上,這會江怡已經(jīng)睡著,本來就是睡覺的點,肚子舒服了后,她呼呼大睡起來,兩邊臉頰沒那么白了,睡著的樣子更乖了,睫毛如兩團(tuán)蒲扇,卷翹又濃密地垂在眼瞼下方。
“我不困啊,”程煉說,“來都來了,等到明天早上我再送你們回去。”
“去車?yán)锏饶銈儭!?/p>
“不用阿煉,”張素道:“我跟梁叔通過電話了,明天早上他來接就行了。”
程煉的手機擱在床頭柜那,他散漫走過去拿起揣進(jìn)兜里,沒理會張素的話,道:“就那么定了,”
“太晚了,我也懶得回去。”
“走了,有事隨時叫我。”
最后說完這一句,程煉才離開病房。
……
輸液藥水的作用下,江怡這一覺睡得格外沉,接連做了兩個夢,虛虛實實弄不清楚,等醒來方知道是一場夢。
從睡夢里醒來的時候,聞見病房里的消毒水氣味,外面看著是大晴天,不再陰雨綿綿。
江怡左手手背上微微有一點刺疼感,轉(zhuǎn)過頭,上面貼著一塊很小的醫(yī)用膠布,那里戳過針孔,凌晨的時候輸液了。
她記憶才回籠,昨天晚上又困又不舒服,在張素還有……程煉的陪同下才度過去。
一旁的陪護(hù)床睡著張素,醫(yī)院的環(huán)境并不怎么安靜,一到早上,走廊上有護(hù)士和病人走走停停的聲音,還有消毒機器發(fā)出的電子音,張素也醒了過來,看見病床上江怡似乎想坐起來,她忙從陪護(hù)床上翻身下了床,“茵茵,你醒了啊。”
江怡黑發(fā)披散在肩頭,吊了一晚上藥水,她氣色雖然恢復(fù)了,但是整個人的精神氣還沒回來,人本身就瘦,這會顯得軟綿綿的,對張素點了下頭。
張素抬手摸了下她的臉頰,將她的兩只手也摸了摸,有些冰涼,拿起放在床頭的那件外套給她披上,說道:“茵茵,時間還早,不然你再睡會兒?”
病房里有一個掛鐘,江怡靠坐在床頭,瞥了眼掛鐘上的時間,看見現(xiàn)在時間確實還早,才早上七點半。
可是她不怎么想睡了。
“你繼續(xù)去睡吧張阿姨。”江怡說。
“不睡了不睡了,我睡什么啊。”張素說道,“怎么樣茵茵,你現(xiàn)在肚子沒問題了吧?”
江怡下意識摸了下肚子,抿唇搖搖頭。
“沒事了張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