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晚上拿這鵝蛋拌飯?蛋黃可好吃了,媽去洗洗。”王月梅起身拍拍屁股上沾著的稻草,很快便聽到院子里壓井池子方向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
洗掉紅泥的鵝蛋露出了本來的樣子,跟玉石一樣白里透著一絲很難察覺的翡翠綠色。
見多識廣的王月梅一眼就認出:“這是雁鵝蛋呢。”
羅優優感興趣了:“媽。你怎么發現的?”
王月梅揭蓋鍋蓋把洗干凈的兩個鵝蛋放在沒煮好的米粥里,蓋上鍋蓋才說道:
“一般的大白鵝是草鵝,下的蛋是純白色的,煮熟之后蛋白不太好吃,粗糙的很,雁鵝可不一樣,是前兩年才有的,是家養的鵝和大雁配種出現的新品種,生的蛋也就不一樣的色,味道也不一樣。”
“媽你怎么懂這么多。”羅優優說的是真心話,她雖然是二十一世紀的廚子,但是對這個年代的最基本的區分知識太少了。
“你猜。”王月梅溺愛的手指戳了一下閨女的額頭。
王月梅懂得是有原因的,記得優優小時候拿著煮雞蛋出門,發現人家的蛋比自己的大,就哭著回來了,要知道那個時候孩子能吃上煮雞蛋已經相當不錯了,基本都是拿去賣了換錢。
可王月梅就是愛慣著閨女,實在沒辦法只能養鴨子,但是鴨蛋還是沒有鵝蛋大,這丫頭又覺得自己比不上人家了,回來之后哭鬧的厲害。
那時候優優才三四歲,估摸著也沒有啥印象。
后來,王月梅就一咬牙一跺腳買了兩只雁鵝,那時候真的肉疼,十幾年前一只鵝苗就要兩塊錢,想想閨女要吃,她只能拼了命的多干活多納鞋底,終歸不能委屈了女兒。
“因為媽啊,以前啥家畜都養過。”
后來家里落寞了,從養豬到養雞鴨鵝,最后越來越少越來越少,最終只剩下目前院子墻角雞圈里那唯一的倆老母雞。
現在還想養的話,就得等來年開春了,誰讓今年上半年窮的都吃不上飯了呢?最近這倆月賺了不少錢,就這么決定了,明年一開春就養起來。
屋里,羅優優掏出那信封擺在桌面上,托著下巴死死地盯著,到底是誰寫的信?
這封信沒寄出去的原因就是因為沒寫寄件人的地址和姓名吧,應該是這樣。
羅優優糾結了好一陣子,頓時瞳孔一縮:“追求宋建軍的某一個……女生?”
再加上最近對宋建軍的了解越來越多,越發的知道他是個寶貝,于是羅優優更肯定這信是情書。
“一定是的。”羅優優環抱臂膀低垂眼簾死死盯著那封信,恨不得把信封瞪的自動打開從實招來。
罷了,還是用手吧。
羅優優果斷打開的信,里頭有一張未曾展開,只看暈染出來的自己就知道寫的密密麻麻的字。
好家伙,濃情蜜意,源遠流長,說不完的話了?老娘才是正牌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