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點時間內,他不可能把筐子裝滿,除非……
江禾扭頭,瞟了眼那幾人的筐子,他們筐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沒了。
察覺到她的目光,楊力笑了笑道,“他們今天沒法出去,反正也用不到了。”
他應該一早就是這個打算,所以挖鈞的時候一點也不賣力。
至于他為什么不早點下手,應當是在等她。
江禾猜測那些人不僅今天無法離開了,以后怕是一直都沒法再離開。他們這種狀態無法制止,只會精盡而亡。
因為不能再離開,結局只有死亡,楊力才敢如此囂張的把他們筐子里的鈞全都拿走。
這些人的生死和她沒關系,對楊力的所作所為自然也就是無所謂。
她轉過頭,努力拖著自己的大筐子朝前走。
楊力一直在對她獻殷勤,而且不是畸變人那種討打式的粗蠻方式。
在關鍵時刻救她,適當地給予她關心,熱心為她科普,又在失控時被她阻止后,對她進行歉意地道謝。
怎么看都像個知進退的紳士。
但訓練營是監獄,怎么可能會有紳士。
江禾并沒有刻意和楊力保持距離,但也沒有主動搭話結伴而行的意思。
這個時間點已經陸陸續續有人拖著筐子在朝吊籃平臺的位置走著。
江禾擔憂自己身上沾了雌噬鐵蟻的味道會被人聞到,所以在離開洞穴后,她用地上的泥土把身上的衣服和臉搓了一遍,就連她的頭盔礦燈,也被她用泥土過了一遍。
身后的楊力眼中露出幾分若有所思。他以為這女人早把他之前的話忘掉了,沒想到她不僅記得清楚,還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這女人看起來柔弱破碎,但她力氣極大又心思縝密,還真是令人興奮。
吊籃平臺旁排了很多人,大家的筐子都已經滿滿當當,在礦洞里整整干了一整天,因為饑餓與疲累,沒什么人說話,都蜷縮身體警惕守在自己的筐子前。
江禾默默排在隊伍后方,很快她的后面又排了很多人。
一整天在礦洞中爬模打滾地鑿墻挖礦,每個人都是滿身塵泥,用泥土蹭過衣服的江禾站在里面并不突兀,臟兮兮的也沒人察覺到她是個女人。
楊力就跟在她的身后,他像只趕不走的蟲子,一直跟在江禾身邊。
“黑蛇他們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