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層又一層涂鴉遮蓋的墻壁……
這個地方,她曾日復一日夜復一夜地待了無數歲月,她在這里重頭開始,學著適應環境,學著研究基因復制人,學著神經元和機械神經元的融合貫通。
這里沒有生老病死,她有無數的時間學習。
一次次的實驗失敗時,她會被痛苦淹沒,會崩潰地抱頭,走火入魔地想:究竟是誰,是誰破壞了一號和二號發動機。
這樣個問題,是她那段黑暗歲月里的心魔。
她曾經想得太復雜,想過無數個可能性,卻偏偏沒想到。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那么簡單,答案中的不得已又是那么幼稚可笑。
江禾走出去時,身后的門自動合攏,和墻壁看起來就是一體。
“霸霸,你沒事吧?”
是常仔幾人,一個個無比擔憂地望著她。
江禾站在原地,一一打量他們。
雖然在這些人看來,她就是和八爪哥去了一趟這里的暗室,但對江禾來說,她經歷了他們的生死,經歷了一個人在暗室中寂寂無光地過了百年,經歷了絕望和痛苦,不甘與憤怒,才終于走出暗室,看到了他們。
時光過于久遠,她以為他們每一張臉會存在她的腦海里清晰可見,可再看到,卻覺著,她好似忘記了他們。
忘記了他們的眉眼五官,只記得那日,一個個挺拔堅毅的身形在她面前化為烏有。
能活著,真好啊。
藍虎和姚棱對視一眼,兩人之前傷得挺重,他們在實驗基地里找到了藥物,現在傷好的差不多了,此刻看到江禾神情不對,齊齊警惕。
江禾察覺到他們的情緒從歡喜變得憂心,這才察覺到自己還沒表態。
“我沒事。”她笑了笑,“我挺好。”
從未有過的好。
她笑的時候太少,以至于這么一笑,大家心頭頓時毛毛的。
“真,真沒事嗎?”常仔后退一步道,“霸霸,有什么事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啊,雖然我沒什么本事,但虎哥和姚哥他們都挺厲害。”
江禾被他的話逗笑了。
她朝大家走去,目光掃過眾人,落在疾風身上。
疾風之前為了救藍虎重傷昏迷,經過治療,雖然清醒了,但她傷得挺重,此刻還在地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