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算明白對方為什么要砸場子。
但這種事,死也不能承認是自己說謊了。
“壯士,我就是個打工人啊,我和你一樣都為了口吃的奔波,我家里還有兩個沒成年的孩子。”
江禾:“積分退給我,要么我把你手腕切掉,拿走你的手環。”
她冷冷補充,“二選一。”
劉醫生選擇了前者,雖然這錢是醫院收的,大頭都被醫院賺了,但他也不敢辯解啊,只能忍痛把積分轉給江禾。
張儀提醒,“今天的,今天掛號費一百五還沒算進去。”
正要離開的江禾停住,重新走向劉醫生,把自己的手環舉在他面前。
劉醫生心頭氣憤,區區一百五至于么,但不敢吱聲,默默把一百五轉了過去,只求這位壯士趕緊滾蛋。
“欸,怎么走廊里沒人了?”張儀率先走出門,他心情賊好,雖然納悶,但沒多想,正要繼續走,江禾從后面猛地拎住他衣領,把人懸空。
與此同時,眼前景象變了。
被江禾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一跳,張儀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江禾回頭去瞧,劉醫生的診室也消失不見了,她和張儀站在窄窄的一塊瓷磚上,
地板的四周是一些密密麻麻的淡紫色肉瘤,這些肉瘤蠕動起伏,像在吸氣呼氣。
“胃組織。”經常解剖的張儀立刻辨認出來,
“我們像在別人的胃里,可胃有這么大的嗎?我們也沒爬進別人的嘴,怎么就進胃里了?”
腳下的瓷磚搖搖欲墜,張儀縮著身體大氣不敢出,“這個大胃好像在消化我們,你看下面,好多胃酸黏液在往出冒。”
“我們要完蛋了。”張儀喃喃,生死之前雖然害怕,
但又有種認命了般的坦然。
他扭頭對江禾道,“小江,雖然……”
江禾打量四周,頭也不回,“叫我鐵拳霸霸。”
張儀想起她屏幕上那一連串的打賞,都喊她霸霸。
好好一女孩子,怎么就愛當人霸霸啊。
他心頭嘆氣,但一想兩人也活不了多久,滿足下她這個愿望沒什么,
“霸霸,雖然你是越獄的犯人,別人覺著你十惡不赦,但我覺著你人挺好的。你打劫的時候不會sharen,剝人衣服的時候也會留一條內褲,體諒二手店老板的不容易,從來不講價。”
他指出了江禾無數的閃光優點,這才繼續又說,“霸霸,你為人仗義,為了同伴出生入死不惜闖入實驗室,我真的很佩服你,能和你一起死在這里,我感到很榮幸。”
江禾背對著他,仰著頭在看什么,像沒聽到,頭也不回。
張儀激情昂揚半天,像石沉大海,渾身不得勁,委屈幽怨道:“霸霸,你有什么話要和我說嗎?”
艷日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