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輩子,他小時候還好,在父母的照拂之下,有一個算是幸福的童年。然而長大后,一切就變了。
首先他父母分開了,有了另外的伴侶。其次作為長大的孩子,他應(yīng)該一個人生活,父母不會插手。
黃遼不知道別人是怎么做的,總之他在父母的推薦下前往各地做工。然而因為他不夠優(yōu)秀,也沒有足夠的錢財賄賂某些人,所以沒有被錄取。
說他有多差也不見得,他只是很平常很平庸,沒有木秀于林罷了。然而這樣的他在城市里卻沒有生路,只能去城外討生活。
黃遼可不敢走多遠,害怕出了什么事情都沒人幫忙。這樣做的后果就是饑一頓飽一頓,沒有個安生日子。
畢竟想要吃飯就得捕獵,而城外的獵物也沒有多少。老鼠和蟲子雖然繁殖的快,可是也架不住那么多人吃。
鹽是人體不可或缺的元素,每天必須要吃一點。這也就說明了,即使是在城外的人也需要花錢。
黃遼和其他人一樣,最主要的賺錢途徑就是扒老鼠皮,然后送到城里面去賣。說實話,它們的價格不高。因此除了買鹽之外,也就只能買些生活用品了,還不是那種太好的生活用品。
這樣的生活聽起來是不是還不錯?至少沒有餓死不是嗎?可是沒有人會想到他們會冒著生命危險。畢竟即使是攻擊力小的老鼠和蟲子,它們也擁有攻擊性,還喜歡吃人肉。每個月因為它們而死亡的人不在少數(shù),只是很少發(fā)生在自己身邊而已。
生活在城外的人很少有老人和孩子,因為身體差勁的他們很有可能會躲不過蟲子和老鼠的襲擊。至于為什么城外的人在生育率低的情況下還能有這么多人,那當(dāng)然是因為總有城內(nèi)的人走出來,就像當(dāng)年的黃遼一樣。
其實黃遼找過伴,也有過孩子。只是第一個孩子因為食物不夠的原因在娘胎里就夭折了,第二個孩子雖然出生了卻沒有活過一個月,第三個孩子出生沒幾天就被老鼠叼了。
大概是因為連續(xù)失去了三個孩子,孩子娘有些受不了,就和黃遼分開了。從此之后,他們雖然經(jīng)常見面,也時常聚在一起說說話,卻再也沒有進行過床上運動。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說,害怕懷上孩子,更害怕失去孩子。
其實像他們這樣的人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主流。很多人都不信邪,以為自己的孩子會是幸運的那一個,平安的長大。可是事實證明,沒有城墻的保護,沒有足夠的食物,沒有安全的屋舍……別說是孱弱的孩子了,就算是健壯的大人也不可能永遠健康。
城外的人們,除了要對抗饑餓,對抗異獸,對抗疾病,還要對抗同類。比如不去狩獵而是搶奪別人食物的流氓,又比如把人抓去賣掉的奴隸販子。
黃遼一直以為被奴隸販子盯上這種事情不會輪到自己。因為他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快要成為一個老人了。至少從外表來看不太健康,并不符合被賣掉的標準。如果中途死了,奴隸販子會損失慘重。
然而事情就是這么的奇妙,在他和自己的伴侶又一次會面的時候,被人給一鍋端了。連同熟悉的人們一起,手腕上被綁上了繩子,驅(qū)趕著上了牛車。
“你們這些老的小的也過來,去牛車上去。跟著我們,你們還有一條活路。留在這里,你們只能死。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guī)銈內(nèi)サ氖莻€好地方。只要你們能干活就能夠在城內(nèi)住,而且還有足夠的食物,不會讓你們挨餓受凍。你們還有你們的后代也不會成為奴隸,而是在還夠你們的賣身錢后就能夠成為自由民。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看看,看看我有沒有騙你們。反正你們大多數(shù)人都不打算生孩子,就算受騙了也只是害了自己,是不是?”
這話還沒有說完,就真的有老人和孩子跟了過來,坐上了牛車。畢竟奴隸販子的話是真的,身體孱弱的老人和孩子留在這里只有一個死字,跟著走或許還能有一條出路。
一路上,黃遼和其他人會幫點忙,或是狩獵,或是處理食材,或是制作食物……說是幫忙也不完全,其實這也是為了他們自己,因為他們總是要吃飯的,不能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