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霜葉和那兩個掃灑的人都回后院休息之后,仰春對秋棠說:“兄長的院子就這一個書童哪里夠用,白馬書院不讓多帶仆人沒辦法,在家里怎么也這么少人照顧。你去咱們的院子里挑選幾個細心妥帖的丫鬟小廝,讓他們明日來伺候。”
秋棠聞言放下瓦罐退下了。
仰春又對垂絲道:“你回去告訴芰荷,我的庫房里有一個頂好的靈芝,可以用來補氣安神,止咳平喘,你拿到靈芝后直接拿給藥苑讓他們制成藥給兄長用。”
垂絲福身離開了。
仰春將房門從里面輕輕地鎖住,外面將散未散的天光被阻隔,屋子里就更加昏暗了。她輕聲走到床邊,見柳望秋微蹙著眉頭沉睡,看起來是和白日里不一樣的脆弱,這份病氣難得的讓他看起來沒那么冷冽。
她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額頭,有一點低燒,但不是特別熱。
她于是脫下外衫,放下帷幔輕輕地鉆進被子里。
躺在他身邊,就著將近的暮se,仰春細致地打量著這個便宜兄長。
劍眉斜cha入鬢,臉上的線條因極為收縮而顯得冷峻。緊閉的眼眸使得觀察他的睫毛特別容易,仰春這才發現,大冰山有個俏睫毛,不算濃密,但是有自然上挑的弧度。高挺的鼻梁如刀削般挺直,使得他本就冷冽的面容更多幾分銳氣。薄唇輕抿,就算在睡夢中也有一種不容侵犯、不許靠近的疏離冷淡感。
仰春端詳著,只覺得他應極了那句“神姿高徹,如瑤林玉樹,自是風塵外物”。
再想起之前她聽說的他的美談。
說他“x如白玉燒猶冷,文似朱弦叩愈深”,無論是品x氣質還是文品思想都首屈一指。
仰春心里道歉:“對不起,今日要玷w這朵高嶺之花。讓風塵外物沾上風塵之氣了。但是沒法子,我的小命才是世間第一貴重的東西,只好犧牲你了。”
想罷,她如玉般的手臂圈住他的脖頸,沒有控制動作的力度。
下一刻,那雙冰雪凝結而成的眼眸倏地睜開。
看見仰春,難得的露出幾分驚異和慍怒來。
柳望秋張嘴便要質問,剛發出一個字音,就被一截香軟的小舌堵住了聲音。
柳望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