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愛我,為什么不愛我……時一!時一你回來!”
時一聽著謝醒的怒吼,對他的恐懼刻在骨子里,眼淚不停的往下墜,身體一寸寸的朝房間挪去。
她就不該好奇的出來。腿腳都在發軟。
“嗚……不……我不愛你,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你!你……總是強迫我,我討厭這樣!”
謝醒的眼眶突然shi了,一臉不可置信的聽時一說出這話。
“時一……你……”謝醒的心里被生生剜去一塊兒。
“你回來!回來!拜托你別走……不許躲著我!”
謝醒看著那抹身影從視線里消失。他還怒吼著,要把嗓子扯破。
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下一秒謝醒音色陡然拔高,帶著破音的狠戾和警告。
一字一句,像從牙縫里擠出來。
“時一!你要是敢愛上別人……我會把你砸爛!”
“時一!”
謝獻爭立在原地,銀白的發絲垂在鬢角。
靜靜地看著被按在地上、雙目赤紅的孫子,眼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
混雜著無奈與疼惜。
謝獻爭親手教出的繼承人,本該是冷硬如鐵的性子,卻為一個女人鬧到如此失態的地步,連最后的體面都碎成一地。
疼惜只停留了一瞬,快得像從未出現過。
謝獻爭眉峰微沉,臉上又覆上了慣有的冰冷。
仿佛地上掙扎的不是他憐愛的孫輩,而是一件急需被重新規整的物品。
謝獻爭沒說話,只是側過頭,用眼角的余光向站在客廳角落的蔣中凈,給他遞了個極淡的眼色。
眼神里沒有多余的示意,只有常年相處下來無需言說的指令。
蔣中凈立刻領會,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小巧的黑色盒子。
打開后,里面是一支裝著透明液體的注射器。
蔣中凈快步上前,避開謝醒胡亂揮舞的手臂,精準地將針頭刺入謝醒的脖頸,緩緩推注藥液。
不過十幾秒,謝醒掙扎的力道便肉眼可見地減弱了。
喉嚨里的嘶吼變成了含混的嗚咽,眼底的瘋狂被一層朦朧的倦意掩蓋。
最終,那雙死死盯著樓梯口的眼睛無力地閉上,身體也軟了下去,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