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醒把車剛拐進別墅院門,視線就被二樓那扇破窗釘死了。
玻璃碎得徹底,只剩一圈參差的框,像個豁開的傷口,在午后的光里泛著冷意。
“操!”
謝醒直接罵了一聲,心底那點不安瞬間炸成了慌。
他連車庫都沒顧上拐,猛踩剎車把車橫在院中央,推開車門就往屋里沖。
“時一!時一!”
謝醒樓梯扶手被他攥得咯吱響,腳步聲砸在臺階上,又急又怒,撞得樓道都跟著抖。
打開臥室門鎖,他用力一推,門板撞在墻上發出巨響。
屋里的景象讓他脖子瞬間紅了。
衣柜門大敞著,衣服全被扯了出來,散得滿地都是。
窗戶前的碎玻璃碴混著點暗褐的痕跡,應該是干涸的血。
一些沾在地毯上、落在床頭柜邊,觸目驚心。
“媽的!又跑了!”
謝醒抬腳就往地上的衣服踹過去,鞋子碾過柔軟的布料,發出沉悶的聲響。
“不過是給你解開鏈子喘口氣,你就敢不知死活地逃跑?!你想死嗎?!”
謝醒站在屋子中央,xiong口劇烈起伏,額角的青筋突突跳。
解開時一腳踝上的鏈子時,她垂著眼沒說話,謝醒還以為是乖了,是認命了,原來全他媽是裝的。
臥室里還能嗅到她身上那點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可這會兒混著灰塵和玻璃的冷意,只剩諷刺。
時一人不在了,卻把這一屋子狼藉留給他,像在嘲笑他的大意。
謝醒咬著牙,指節攥得發白,正轉身要沖下樓找人。
口袋里的手機不合時宜的突然響了,尖銳的鈴聲在亂糟糟的屋里格外刺耳。
“干什么?!”
謝醒接起電話,聲音里還裹著沒散的怒火,幾乎是吼出來的。
“臥槽!謝醒你快看新聞!”
陳重陽的聲音從聽筒里炸開,急得都變調了,“出大事了!”
謝醒皺著眉,壓下想摔手機的沖動,指尖劃開屏幕。
本地新聞的頭版標題像塊冰,“哐當”砸進謝醒眼里。
“謝家嫡子非法囚禁時家女兒:是逼迫讓股,還是舊怨作祟?”
標題字黑得刺眼,后面跟著的導語更是直接。
“失蹤逾月的時氏集團千金時一,據悉于今日凌晨現身家中,其家屬稱其遭謝家長子謝醒非法拘禁,身心受創……”
謝醒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的怒瞬間僵住,變成了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