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醒驅(qū)車回到謝宅,輪胎碾過門前的青石板路,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卻沒能打破這處老宅的死寂。
客廳主樓內(nèi),光線沉郁,一片肅靜得近乎凝滯。
祖父謝獻爭端坐于主位之上,背卻挺得筆直,像株經(jīng)霜的古松。
銀白的發(fā)絲梳得一絲不茍,眼角的皺紋如刀刻,自帶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嚴,仿佛這客廳里的空氣都由他掌控。
父親謝道行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空氣里彌漫著無形的冷氣,沉甸甸地壓下來,連呼吸都覺得滯澀。
謝醒推開門,腳步不快不慢地走進去。
鞋子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fā)出“嗒、嗒”聲。
在這寂靜里格外清晰。謝醒明白,出了這么大的事,祖父不可能不知道。
“祖父……”
謝醒剛喚了一聲,話還沒來得及往下說。
主位上的謝獻爭突然動了。
他沒起身,只是上身微微前傾,右手猛地抬起,帶著一股風(fēng),“啪”的一聲脆響,狠狠甩在了謝醒臉上。
“呃……”
那力道極重,帶著年長之人積攢了一輩子的氣勢。
謝醒甚至沒看清他抬手的動作,只覺得左臉像被燒紅的烙鐵燙過,瞬間麻了半邊。
頭不受控制地被扇得偏向右側(cè),耳邊嗡嗡作響。
謝獻爭冷眼看著他,眼神里沒有半分溫情。
謝醒的嘴角很快滲出血絲,順著下巴往下淌,滴在白色的襯衫上,淡開一小片紅痕。
謝醒抬手用手背擦了一下,掌心立刻沾了血。
那股鈍痛從臉頰蔓延開來,混著突如其來的懵,讓他腦子一陣發(fā)沉。
“這就是你說的,給你一年時間去做你想做的事?!”
謝獻爭的聲音不高,卻像冰錐一樣扎過來。
“結(jié)果怎么樣呢?嗯?!”
謝獻爭猛地提高了音量,厲聲質(zhì)問。
“自己捅了多大的簍子,想進監(jiān)獄直說,我送你!”
謝獻爭的眉頭擰成一團,眼神里滿是不爽,甚至帶著幾分蔑視。
“曾經(jīng)多么爭氣的孩子,現(xiàn)在看看,成了什么不成氣候的東西!”
“我喜歡她!”
謝醒低著頭,額前的碎發(fā)垂下來,遮住了眼底的情緒,聲音卻帶著執(zhí)拗。
“我不能……我不能容忍時一從我面前消失!我會瘋的,我不會放手啊!”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