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時一又輕輕的喊了一遍。
伊恩這時才回過頭。“嗯~好啊,下次媽媽在帶你去玩,好嗎?今天先回西子灣吧。”
人已走了半晌,謝醒還貪戀的回味著指尖的發香。
“少爺,先生叫您回去。”旁邊的執事恭敬地提醒著他,謝醒沒有理他,徑直回到了病房。
謝醒沒有生病,生病的是他的媽媽。
父親交代自己讓母親開心起來,但——母親好像不太喜歡自己。
半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癡癡的盯著窗外,脖頸上的一圈紅痕格外醒目。清冷破碎的氣息氤氳在她周圍。聽到開門聲,謝醒走了進來。
周身的氣質與父親相仿,表面上溫潤如玉,實際上和他父親一樣都流著骯臟的血。
“母親,要吃飯嗎?”謝醒開口。
項禾看著這張與謝道行相似的臉,她便心生厭惡和恐懼。即使是從自己肚子里生出來的孩子。她也不想多看一眼。
“滾開啊!把東西拿走,我不想看到你,從我面前消失啊!”項禾不受控制的大喊,嘶啞破碎的聲色讓人心生憐憫與動容。細膩的左手被死死地拷在床邊。拽動的咔咔聲回蕩在房間里。沒有血色的臉上顯得更加蒼白。
謝醒端著白粥怔在原地。一只大手搭在了謝醒肩上。是父親謝道行。
順勢接過男孩手里的碗。
“出去吧”
項禾看著走過來的男人,渾身都在條件反射的發抖。從謝醒記事以來,母親好像就一直畏懼父親。
謝醒走出門口,父親沉悶的氣壓,使他喘不過氣來,身體松懈的倚在門后。
啪——
清脆的聲音從房內傳出,繼而是母親顫抖的哭泣聲。他清楚的知道那是父親的巴掌。
謝醒癱坐在門后,聽著父親兇獸般的怒吼,和母親閃躲著的求饒。
這一幕,在謝家總會時時上演,謝醒早已習慣,從一開始對母親的心疼,到現在興奮著偷聽。
謝醒都覺得自己瘋了。
猩紅占據了曜石黑的瞳孔,身上的t恤被刺激的快感打shi。低垂著頭,遮擋住他嘴上后揚的瘋批怪笑。心臟同鼓點般抖動,興奮的仿佛要跳了出來。爬滿青筋的右手不受控制的顫抖。
那和父親一樣骯臟的血液正在沸騰。
他,也好想試試。就試在時一不聽自己話的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