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一顆淚水落在溫暖的水里。
顧戎抬起的手微微顫抖著,好不容易才替她輕輕撫去臉上的淚痕。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又仿佛都懂了對方的想法。
顧戎本以為他可以和他最愛的人度過最后一個溫暖的夜晚,他對此無比珍重。
沒想到,沐浴后,江若白穿著雪白的浴袍,露出一小截粉嫩的后頸,他忽然就失去了意識
“爸爸!”崽崽一聲尖銳的、帶著哭腔的呼喚猛地?fù)Q回了顧戎的注意力。
顧戎在這一瞬間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把江若白壓在身下,犬齒距離她頸動脈脆弱的皮膚只有幾毫米的距離。
而江若白,沒有任何反抗和掙扎,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甚至環(huán)抱著他的脖子。
看到顧戎忽然清醒過來那一刻,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和遺憾,她竟然是心甘情愿被壓制的。
顧戎幾乎是驚慌失措地支起身子,他退到了墻角的位置,眼里凝著痛苦的淚水。
從江若白認(rèn)識顧戎那天起,他一直是勢在必得、運(yùn)籌帷幄的模樣,連alpha的就甜了,一定甜,寫一點點虐的我都要抑郁了orz
崽崽隱約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敢去想,以至于遲遲沒有問出一句緣由。江若白牽著他的手往回走,回房間哄他入睡,又似乎和從前沒什么兩樣。
第二天,江若白和顧澤之說,她想帶著崽崽回一區(qū),顧澤之從她的神色間能看出清晰的痛苦和迷茫,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燕飛鸞轉(zhuǎn)瞬之間就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他好幾次欲言又止,想說什么,又覺得多說無益。江若白沒了寒暄的力氣,一直低著頭,抱著崽崽。
莊奪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顯然氣氛不對勁,于是他硬是跟著燕飛鸞擠上了車。
返回幸存者基地第一區(qū)的車隊很短,甚至透出幾分蕭條。
顧澤之、江若白和崽崽同乘一輛車,只經(jīng)過了半天的路程,崽崽就在車上發(fā)起了高燒。江若白把她照顧得很好,從小到大他都不怎么生病,這次顯然是情緒起伏所致。
哪怕身體極度不舒服,崽崽都沒有哭鬧,他攥著江若白的衣袖,小臉兒通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江若白給他喂了退燒藥,貼了退熱貼,可是收效甚微。在燒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崽崽揮著小手,似乎要抓住什么似的,斷斷續(xù)續(xù)地問:“爸、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