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虞知道他們只是關系好在開玩笑,抿著嘴努力不讓自己樂出聲,她悄悄地問汪池:“今晚是為什么聚會呀?看上去很好玩的?!?/p>
汪池很受歡迎,但確實是這里的稀客,阮虞看得出來他很少會主動參加這種聚會。
一時間,阮虞怔住了。
篝火映在汪池那雙漆黑的眼眸里,亮晶晶的,良久他笑了起來:“nasa說的,不一定會有,你會怪我嗎?”
阮虞搖頭。
她心中生出一種很柔軟的感情,汪池就像一個小孩那樣,想把自己覺得有趣的東西都帶給她看,這讓阮虞覺得自己被重視著。
汪池不缺錢,酒吧營銷那套也不成立,那他為什么要對自己那么好呢。
呼之欲出的答案讓心跳愈演愈烈,但阮虞還記得自己在上一份戀愛中狠狠栽的那個大跟頭,公司一團亂事還等著她處理,她卻像私奔似的,跑來看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流星雨。
很荒謬,卻很有趣。
手機不停震動著,阮虞猜測是裴墨趁或者公司的主管發來的消息,她不想理會,直接靜音關機。汪池手上捏著一罐幾乎沒有度數的果啤,看著她笑。
“怎么不喝酒?”
“等會還要開車回去,不安全。”
晚飯就是篝火堆邊上烤得流油的牛羊雞肉,微微的饑餓感讓這些不加任何腌制只有簡單調味的食材變得更加美味,阮虞不用開車,在眾人的慫恿下多少喝了些酒,臉上浮起一層紅暈,看上去像是烤軟了的棉花糖。
“好像不會有流星雨了,”她醉醺醺地仰起頭看天空,聲音有些空茫,“怎么辦?”
汪池坐在她身邊,聲音低低的,就像是催眠:“可以向我許愿?!?/p>
這話實在是令人怦然心動,可阮虞卻做出一副裝傻的姿態,撐著臉笑嘻嘻看著汪池:“那我許愿,我沒有經歷過那十年?!?/p>
她說得不清不楚,因為沒辦法向汪池坦白那些刻印在記憶深處本能的痛楚,只有自己才心知肚明,和裴墨趁的十年時間絕沒有像她表現出來的那么輕松忘懷。
阮虞失去了信任和愛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