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公子所彈的長清是我此生聽過最不為俗染的一段。”紅鶴感嘆道,她此前身上困倦一掃而光,神采奕奕:“若紅鶴能再聽公子彈完長清,短清全曲,不失此生之幸。”邱牧面色一震,他不曾想到紅鶴對他的古琴技藝評價(jià)如此之高。此前他夜夜撫琴也不曾指望過會得到任何人的稱贊。撫琴不過是吃飯喝水呼吸那般自然的事罷了。
此時(shí)巫柯卻突然出現(xiàn)在廊下轉(zhuǎn)角處,手中興致勃勃地拿著一只羽毛艷麗的鸚鵡:“紅鶴娘子,這是戲團(tuán)中的鸚鵡,我怕那些農(nóng)戶養(yǎng)得不夠精細(xì)就令人帶了回來了。你瞧它會言語,會唱歌。我暫且拿回去養(yǎng)幾天,給我那待產(chǎn)的婆娘解解悶也是不錯(cuò)的。”
“那你記得它平日吃精細(xì)小米,可別拿些大米來糊弄它。”
于是兩人的交談被巫柯和一只鸚鵡冒冒失失地打斷,儒雅的公子在月色下懷抱古琴低聲謝過紅鶴,匆匆離開。
第二日,紅鶴與班翀?jiān)跁块e話逗樂,耳邊突聞古琴音,側(cè)耳細(xì)聽果真是昨日向邱牧提過的那首短清曲。紅鶴當(dāng)即心中大悅,丟下正興致勃勃從棋盒中拿出永子的班翀,趿著鞋就跑出去,一路粉綠寬袍飛揚(yáng),果真見到在縣衙戶房廊下?lián)崆俚那逖艜簟?/p>
“一彈流水一彈月。”一曲完畢,在旁的紅鶴才開口贊嘆道:“多謝公子贈曲。”
“不必客氣,小娘子可算是我琴中知己。”邱牧淡淡地說道:“邱牧受寵若驚,唯有贈曲為謝。”
“我也能彈。”回到書房,班翀悶悶不樂地玩弄著一枚青黑的永子。
“我知道,你的琴技能比我高多少。”紅鶴笑道:“你可知,我只有上回與你在大理寺時(shí),隱約在太平公主被拘禁的花園中聽到過這般天籟之音。想不到新會這樣南蠻之地也會有——”說到此處,兩人突然面色一變。
“難道那邱牧是大理寺的人?”班翀片刻后小心翼翼地推斷道。
“以大理寺的作風(fēng),不用如此遮遮掩掩地安排人在我身邊。”
“大理寺中除了大理寺當(dāng)差的人物,就只有太平公主的親隨。難道他是太平公主的人?”
“極有可能,難怪此人氣質(zhì)如此不凡。”紅鶴嘆道:“他在府中這么多日卻沒有對我動手,再次證實(shí)了那日要追殺我的人并非是太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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